杜嫣然的工作效率並沒有因為休了一個月的長假而受到影響，以至於湯牧臣想要挑她的刺也沒有挑得出來。
所以，他隻能把自己氣得內傷。
下班的時候，杜嫣然很快地收拾了桌麵，想了想，還是隔著門打了個招呼：“總裁，下班時間到了，我先走。”
“等一下，一起走。”湯牧臣頭也不抬地說，“進來吧。”
杜嫣然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順從地走了進去。中午已經因為湯沐揚的事惹大老板不高興，她還是低調低調再低調一些吧！
走進去，卻發現湯牧臣並沒有在辦公，而是站在窗前抽煙。她下意識地就想去搶下他的煙，但遲疑了一下，卻又把手縮了回去，低著頭站在他的身後。
“我都不知道，你和沐揚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湯牧臣轉過身，看了她一眼，順手把煙掐滅。
“湯副總能在那樣的情況話幫我說話，人都有感恩之心。”杜嫣然實話實說。
“隻是這樣？”湯牧臣探究地看著她因為微垂著頭而露出的一段粉頸。
“那你覺得會怎麼樣？你們都是天之驕子，而我隻是地上的塵。湯總放心，我還不至於沒有自知之明，明知道高攀不上，還要涎著臉自討無趣。”
“那就好。即使你想要尋找下一個金主，也別忘了，他是我的弟弟。”
杜嫣然抬起頭，眼睛裏跳躍著火苗，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很快就偏過頭，一言不發。
湯牧臣把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臉再度對上他：“你可別忘了，我們的協議還沒有結束。”
“為什麼……”杜嫣然閉上眼，“一定要撐到那時候，為難我，也為難你自己？”
“為難？”
“在劉苜若的麵前，你怎麼解釋我們的關係？我不相信，那樣聰明的女人，會找不到我們相處的蛛絲馬跡。而且，像陳寶如……一定很樂意把水攪渾。”
“不用擔心她，今天下午，她就會收拾東西離開湯氏。”湯牧臣麵無表情，“明天中午以前的飛機，她將直飛紐約。”
“你不知道現在有一種工具是不分遠近、無視距離的嗎？”杜嫣然無奈地說，“那就是手機，還有網絡。”
“這些我會處理。”湯牧臣皺眉，“近期我還不打算結婚，你放心。”
放心？她怎麼放得下心？
“我想……”
“想去看杜安可？”湯牧臣問。
“嗯。”杜嫣然點了點頭，“有兩年沒有看到他了，一定長成了一個帥小夥子。”
“有我帥嗎？”
杜嫣然愕然，這也需要比較嗎？
“在你的眼裏，恐怕誰也比不上你的杜安可。”
“是，他是我最親最愛的人。”杜嫣然鄭重地說，“所以，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我的一生已經……毀了，隻希望他能夠平安喜樂，幸福安康。也許，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他會過得更好。”
“沒有你，他能繼續求學嗎？他能三天兩頭換電腦配件？”湯牧臣嗤之以鼻。
“但我的存在，同樣是他的恥辱。”杜嫣然淒然，“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學費是用這樣的方式得來，我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真希望，他永遠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