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朦朧,透過窗台上攀爬的一叢綠蘿透進窗口。
杜嫣然慵懶地躺在湯牧臣的懷裏,秀眉舒展,眼角微微上挑。眸光流轉,那是天上的星子誤入凡塵。
他輕輕地吻上她的麵頰,掠過她的鼻翼,最後定點在她的唇瓣。
這個吻,細膩溫柔,杜嫣然閉上眼睛,感受他月夜裏的嗬護。
“你真的不回去?不怕觸怒了你的父親嗎?”她懶洋洋地問,手指把玩著他睡袍上的繩結。
“答應了陪你度周末的,上次已經食過一次言了。”湯牧臣輕笑,“怎麼,難道我沒有回去,你反倒遺憾嗎?不會還想再來一個常勝天,和你來一段美麗的邂逅吧?”
“那個邂逅差點讓我把命都送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杜嫣然“撲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也不能怪我,人家處心積慮地要對付你,我隻是遭了池魚之殃。”
“是啊,如果我沒有把你單獨留下。”湯牧臣歉疚地說,用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直到遊曳到嘴角的時候,被她調皮地一口咬住。
她隻是輕輕地用牙齒在他的指尖磨了磨而已,讓他覺得一陣酥麻,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像不是自己的了,傾身而上,另一隻手就握住了她的下巴,慢慢地探下身去。
“別鬧啊……”杜嫣然輕笑地躲開了他沒有預謀的吻,“說真的,上次的事情解決了嗎?他們那次沒有達到目的,後來有沒有後續的動作?”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關心我嗎?”湯牧臣笑吟吟地問。
杜嫣然臉上一紅,咕噥了一句:“我是在為我自己的安全擔心而已,他們沒有辦法對付你,轉而把我給綁票了。下次,我可沒有那麼好運地遇到常勝天和老杜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湯牧臣歎了口氣,“你的話,真是殘忍,讓人受傷啊!”
“你的心髒強得可以跟水泥鋼筋相比,誰能傷得了你?”杜嫣然輕輕地用拳頭捶了他一下,“說正經事!”
“我以為最正經的事應該和你一起做的。”湯牧臣開了一句玩笑,才收斂了笑容,“你放心吧,我已經處理好了。”
“這麼容易?”杜嫣然不相信地看著他輕鬆的表情。
“有些事,不是非要動手的,商場上的經濟傾軋,或者談判桌上的唇槍舌戰,也可以達到目的。”湯牧臣淡淡地說,“所以,就目前來說,我們是安全的。”
“嗯。”杜嫣然無條件地給予了他信任,“常勝天和老杜不會有什麼事吧?”
“你就別替古人擔憂了,他們的能力比你強得多了。”湯牧臣沒好氣地說,“常勝天是什麼人?他既然把老杜當成朋友,就不會置之不理。所以,你壓根兒不用替他們擔心,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我?”杜嫣然落落寡歡,“好像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的銀行卡密碼已經告訴安可了。”
湯牧臣不可置信地瞪視著杜嫣然,心髒忽然抽痛得無法呼吸。
她的行為,怎麼像是在立遺囑?
“嫣然,我不會讓你有事。”他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