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牧臣處理的確實是一點小問題,二十分鍾以後,他就神清氣爽地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而杜嫣然還在文件堆裏浴血奮戰。
“走吧,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休息。”湯牧臣不由分說地拉起她。
“還有一點點,這份文件我處理好了再走。”杜嫣然急急地說。
“做個標記,明天再來處理。唔,明天是星期六,恐怕要加半天班。”湯牧臣不由分說地把文件推到一旁。
“沒關係,明天加班。”杜嫣然掙脫開他的大掌,迅速地在便箋上寫了一行字,以提醒自己今天的工作進度到了哪裏。
雖然隻是一夜之隔,她的記性應該不至於壞成這樣。但老話說的麼……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還是隨手記下來比較好。
“走吧!”她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
湯牧臣挽住她的胳膊,杜嫣然下意識地掙紮,湯牧臣已經發出了一聲幽幽地歎息:“還是在法國的時候好,那時候你多聽話。”
“在法國誰都不認識我們,隻要避開陸敏佳和湯副總就行了。現在……不一樣,人多嘴雜,你得注意影響。”杜嫣然的臉微微一紅。
“放心,現在是午夜十二點,就算再勤奮的員工,也不會留在這裏加班。”湯牧臣很快地把她往懷裏一帶,結結實實地把她擁在胸前。
杜嫣然抬頭看了看電梯一側的監視器:“那個……”
“監視器在我的辦公室裏,保安科那裏沒有備份的。”湯牧臣輕笑,“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就像演繹一場活春宮,也沒有別人能夠看到。”
“我困了。”杜嫣然選擇回避話題。
和湯牧臣打嘴仗,注定是她要大敗虧輸。所以,她不會以己之短,來迎人之長。
但這句話,也是實情。她剛說到困,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嗬欠。
“真困了啊?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人呢!”湯牧臣啞然失笑,“唔,看來你的體力還需要我不斷地鍛煉。”
杜嫣然白了他一眼:“現在都已經過十二點了,困也是很正常的,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是夜貓族嗎?我是正常的人類。”
“是啊,現在都已經過半夜了,正好倒倒時差,留在家裏你也睡不著。”湯牧臣微笑著說,“再做一點運動,能夠讓你睡得更好。”
杜嫣然磨了磨牙:“你現在怎麼變得……不說了,趕緊走吧,路上小心開車,我的小性命可是交在你手上呢!”
“是嗎?這麼在乎生命?我以為你不在乎生死,在飛機上的時候,你表現得那麼平淡,讓我以為你已經屢經生死。”湯牧臣發動了汽車,卻沒有立刻鬆開刹車。
杜嫣然沒有告訴他的是,有很多次,她因為撐得太苦,想要放棄生命。所以,如果上天替她作出決定,她覺得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生與死,隻是一念之隔。
極度心酸與刻骨的無助,讓她覺得每個夜都那樣的難熬。她總是害怕第二天一早房東來收房租,杜安可要交某些費用。
就連夢裏,都有無數人伸出手問她要錢。那時候,每一個清晨不是希望的代名詞,她甚至來不及希望什麼,就開始投入每天馬不停蹄的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