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沉膩,氣血比以前充盈些。”長羨簡單說了兩句沉畫目前的大致狀況,然後繼續道:“今晚,我為你施針治療。”
還沒等沉畫詢問是否要在這間房間裏,長羨便拉著她的衣袖往窗邊邁去。不經意間,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與把脈是不同的。把脈還需靜心。
此時此刻他甚至無法靜心。
他不顧沉畫詫異的表情,徑直帶著沉畫從窗邊躍身而出。
他帶著她,去到他自己的寢房裏。
她畢竟是個姑娘,難免感到尷尬。
他轉身,看她嘟著嘴,仿佛好奇寶寶瞪大了眼睛,圓溜溜軟糯糯。
長羨咬唇,第一次體會到人間情話裏想要捏捏你的臉蛋是什麼含義。
“閉上眼睛。”他說,或者是習慣性的命令,畢竟他是大司祭。
可是為什麼要她閉上眼睛呢?他沒說。
叫她以為這是治療的一個環節。
沉畫真傻,如果她知道這句話是因為長羨的生理反應,她肯定羞到牆根了。
聽到這句話時,沉畫本能遵從了他的指令。說出這句話後,長羨看著緊閉雙目的她,自己都震驚了。
我說了什麼?長羨滿腦袋問號。無奈,他隻好繼續圓下去,伸出雙手在她眼周按壓。
“眼穴療法。”
“”沉畫微微啟唇,倒也聽說過,隻是她以前沒用過。
他的眼神不自覺跟著她細微的變化走,見她紅唇輕啟動齒貝微露
長羨剛清靜一些的心又不清靜了!
就在他將“閉上口”三字脫口而出之際,他及時反應過來,刹住閘,這次不命令了,用強的。
長羨將纖細的手指從沉畫的眼部急轉直下撫到她的唇瓣。他右手拇指與食指上下一捏。
“”沉畫就是想說話也隻能無語了。
還有唇穴???嗯嗯嗯,沉畫想,似乎是有口穴的,可是那不是主要治療偏癱,將銀針紮在牙齦部位嗎?
像兔子一樣可愛,可是沒有兔子跑得快。長羨想。
他鬆動了拇指,僅把食指停留在她的人中。
似乎忘了,沉畫也是懂醫的。
“好了。”片刻後,他徹底鬆了手,也沒有解釋什麼。
長羨調轉自己的目光,將床鋪又平整了一番。“我尚未用過,別擔心,躺上來罷。”
“哦。”沉畫輕聲道。
她躺到長羨的床鋪上,和衣而臥,也要整理衣衫,抬手的時候,手釧不小心勾到了床簾,紗縵勾連而下,將她身子半掩,若隱若現。
任誰看了都不禁浮想聯翩。
長羨咽了口吐沫。
偏偏沉畫好像沒有在意這個,手從前麵移了下來,提了提衣領,自動閉上了眼睛。
畢竟紮體針老是睜眼看,也沒那個勇氣。自己給自己下針的時候,更多是摸著穴位去的。
這下換作長羨尷尬了,好在他見沉畫完全漫不經心,於是也便釋然。
然而這份釋然在近她身子時,變作了了然。
也不是沒有這樣近過,但是仿佛今天的心情最為複雜,最是猶豫,因為這是這段時間以來,雜念的峰頭。
他信手擼起她的袖子,裝作自然,實則心裏砰砰跳。“先是腕針。”他解釋道。
沉畫“呲”了一聲。吃痛。
他低頭,吹了口氣。
“”沉畫睜開眼睛,撞上他的藍眸。“你的眼睛怎麼又變色了?”
“”不能告訴他這個秘密,讓他心緒起伏不定而且瞳仁反複變幻的,隻有她。
平時他都是能控製得很好的。
在陸地上,以人族身份示人的時候,都是黑瞳。
“可能我比較放鬆罷。回歸大海的顏色。”這解釋也是新奇,不過純屬欺負沉畫不懂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