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佟羊趕車馬車先走了,齊先在十四的吩咐下特意放慢貨車的速度,幾個人跟遊山玩水一樣悠閑。

走到正午的時候,在路邊遇到了一個茶水攤。

“停下休息一會兒。”

“好。”

茶水攤的攤主除了給過路人供應茶水,還售賣喂馬的草料。

齊先花了十個錢買了一捆草料,把馬栓到樹蔭下讓他吃。

他回頭望向他們走過來的路,路上的沙土好像都要被太陽照出金光來了,上麵光禿禿的,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們可真廢物。”齊先坐下來,“咱們特意走這麼慢,他們居然還沒追上來。”

“佟羊現在差不多都走了一半了。”

十四也是沒想到,居然到現在還沒追過來。

這個黃粱鏢局,確實像齊先說的這樣,廢物。

“秋老虎這麼毒辣,娘子還帶著小郎君趕路呀。”攤主過來加水。

十四今天穿的是昨天顧明璋送的那套青衣,終於跟寒酸兩個字揮手作別了。而肖硯生的好,皮膚白,看上去就像富戶家裏嬌養出來的小郎君。

這樣的小郎君,怎麼會坐著貨車出來?真是太奇怪了。

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

來了?

十四彈起身,望向來路。

一行二十幾個人騎馬奔來,塵土飛揚,茶攤攤主以為來了馬匪。

“攤主莫慌。”齊先安撫他,“他們不會傷害你。”

黃粱鏢局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配馬的,隻有鏢師有自己的馬,沒有取得鏢師資格的人想要馬,隻能自費,

一匹馬至少也要數萬錢,而沒有鏢師資格的人員每個月的月錢隻有幾貫錢。所以此時追過來的,並沒有二十四個人。

“他們在那兒!”人群裏有人看到了十四他們。

“把他們圍住!”

追過來的人大多一肚子氣,說好了五更開始,可他們居然耍詐!

“貨物在那兒!”又幾個人看到了正在吃草的馬兒以及它拉的那輛貨車。

“齊先。”

“知道了師父!”

齊先一躍而起,幾個箭步奔到貨車旁邊。拔出長刀,守在正在吃草的馬兒身邊。

“阿硯,坐在這兒別動。”

“知道了娘親。”

“你們耍詐!”不一會兒,馬群就把整個茶攤團團圍住。

“耍詐又如何,不還是被我們追到了。”

“齊先,把貨物交出來吧,別讓我們動手,傷了和氣。”

“對,束手就擒吧!交出貨物跟牌子,免得狼狽。”

“束手就擒?”齊先不屑,“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那試試看我有沒有!”

“慢著!”

那人要動手,被齊開叫停。

“幹什麼?”要動手的人,也是一個二等鏢師。

恰巧,是昨晚跟佟羊說了幾句話的二等鏢師。

“咱們說好了,既然誰都不服誰,那就各幹各的。誰有本事誰就動手!”

“有詐!”齊開恨不得打這個莽夫一頓。

“有什麼詐?”那人不信,隻覺得是齊開也想搶貨物,“你有本事就過來爭,沒本事就閉嘴!”

“他們少了一個人!”

齊開在四處尋找佟羊的蹤影,但是看了一遍,整個茶攤四麵透風,根本不可能藏人。

“對啊,佟羊呢?”

“佟羊去哪兒了?”

“齊先,佟羊呢?”

“自己有眼睛不會找嗎?我怎麼知道他去哪兒了。”

“少一個人又怎麼了?他一個人還能反了天?”剛才那個人等不及了,“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