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瞻雖然猶豫,可是同行的參軍卻再三勸言道:“倘若督護再不出兵,毛騰勢必蝸居南鄭不出。屆時朝廷追責也不會怪罪於他,隻會責難河間王殿下平叛不力,我等身為人臣當為主君分憂,又豈能婦人之仁而寬懷士卒?”
參軍的話終於說動了馬瞻,到了第二天,毛騰終於接到了馬瞻出兵的消息。
“那個前鋒督護馬瞻竟然沒有稟報使君便擅自出兵,分明是瞧不起我們,真是渾蛋至極。使君,要不然等他慘敗之後我們再去救援,也好讓他知道教訓。”侯脫說道。
毛騰沉思片刻,搖頭說道:“侯脫,速點你帳下兵馬,於後方接應馬瞻。但是遇到叛軍後不可戀戰,保雍州軍平安回來即可。”
侯脫急道:“不可戀戰,那我們入蜀是來作甚?”
“等一個人。”毛騰說道。
“使君,有我們在,還等誰啊。”彭天護搓著發癢的手馬上就站了出來,連忙道,“不如派我去吧,我一定不戀戰,小殺一下就回來了。”
“天護,自有你出戰的時候。可是這一仗不能乘馬作戰,隻能在山林阻擊,侯脫部下不善馬戰可是精於山林混戰還是讓他去吧。至於要等誰,不久之後大夥就都明白了。”毛騰笑道。
駐守在劍閣的正是李氏兄弟中的老四李流,部下有賨兵一千,拚湊而來的蜀軍六千。雖然兵力遠遜馬瞻,可是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劍閣。自然是毫無憂慮。李流聽到馬瞻的舉動,不禁笑道:“雍州兵果然來了,當初薑維能率蜀人擋鍾會大軍於此,我等賨人個個驍勇,豈懼區區馬瞻?就是司馬顒、毛騰親來,也必將其挫敗於此!”正在磨拳擦掌準備披掛上陣,忽然營外傳報:“四督將。大督將來了!”
大督將正是李氏兄弟中的老大李特,當初兄弟四人舍棄秦州小吏之職,率領族人南歸後就被趙廞收羅重用。趙廞將李氏兄弟都封為督將。於是軍中便以排行稱呼。四兄弟投靠趙廞後屢立戰功,尤其是第一個投靠趙廞的老三李庠,更是為趙廞斬殺成都內史耿滕及犍為太守李密、汶山太守霍固、西夷校尉陳總。深得趙廞器重,趙廞加封其為威寇將軍,可是在賨人軍士中還是習慣將其稱為“三督將”。
李流出賬後看到李特一身簡裝風塵仆仆,並未帶人馬,不禁納悶道:“大哥,你不是在梓潼嗎。大哥秘密來這裏要是給費遠發現了報告給主公,豈不招禍?”費遠是趙廞的親信,駐軍綿竹監視李氏兄弟,素來和李氏兄弟不和,所以李流才有此一問。
李特擺了擺手。說道:“入賬再議。”
“大哥,雍州兵快要打過來了,我正要出去設伏去擊敗他們。”李流忙道。
李特道:“劍門天險,用得著設伏嗎?為兄此來是有要事相商,你且不要著急。”
兩人進入大帳。李特見四麵無人,立即說道:“四弟,成都有人傳來密信,老三被主公奪了兵權軟禁府中。老二在巴西被羅尚擊敗,也被費遠報告給了主公要治罪。我部下又發現費遠那小兒在綿竹設了多處弩機,看來主公終究不相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