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並不想搭理我,沒有言語。我也沒有再問,幾次接觸之後,我已經漸漸的摸透了他的性子。狂風驟雨還在繼續,我身上早已經濕透了,他身上卻還是幹的,連頭發絲都沒打濕。
這暴風雨來得這麼突然和猛烈,我懷疑是他搞的鬼,並不是自然現象。這樣的話他未免也就太不仗義了,連我一起淋,至少在剛才他還表現得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嘛。
到了山洞口,我跟他一同落在了地上,我晃悠了幾下總算是沒摔倒,他落地時卻很穩。
跟著他進山洞,我是一萬個不情願,為了緩和氣氛,我問道:“那些村民,會怎麼樣?”
他走在前麵隨口答道:“該怎樣就怎樣,看在過去他們獻祭的份上,我保他們無病無災,但是現在,他們該來的宿命還是會來,加上過去沉澱的那些,恐怕會如這暴風雨一般來得更強烈些,僅此而已。”
還僅此而已,我已經猜到了,那些村民的下場不會太好。過去沉澱的就代表之前他們該承受的都被暫時擱置了,而現在,會一股腦的都湧上去。說到底,問天過去的庇佑也隻是把本該降臨在村民身上的災難擱置而已,隻是暫時的。
看他說得這麼輕描淡寫,實際上要嚴重得多。
進了山洞之後我覺得很冷,身上衣服早就濕透了,我現在不想安靜下來,安靜下來隻會冷得更明顯,本來不想跟他說太多話,但是眼前也就隻有他一人而已。我眼睛看向四周,哪怕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那以後村民都不用給你獻祭了?你禍害那些女人究竟是想做什麼?”
他許久都沒吱聲,走到山洞深處,才有燭火亮起來,倒是給我多了一絲溫暖的安慰,哪怕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作用。
“不該問的別問,早知道你話這麼多,就應該先把你舌頭給割下來。”
我閉上了嘴,在心裏咒罵了他兩句,他的話讓我想到了花二娘的死狀,我打了個寒顫,不敢多想。
路過畫卷的那一段兒路的時候,畫卷看上去還是那麼滲人,隻是畫卷裏的魂魄很安靜。我不想多看,隻顧低著頭跟著他走,反正我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想怎麼處置都隨便,把我帶來這裏,肯定也不會給我好果子吃的。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我一頭撞在了他背上。還好撞到的隻是額頭,我皺著眉後退了兩步,看向他時,才發現他已經轉過身,有些不悅的盯著我。
他該不會小氣到被撞一下就發飆吧?我也很疼唉……
我有些疲倦,也有些不安,下意識的閃躲著他的眼神,看著他的眼睛,隻會讓我覺得更冷。直到他把手伸到我跟前,輕輕摩擦著我的鎖骨,我才愕然發現他的眼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了,變得……有些奇怪……
我回過神來拍開了他的手又後退了好幾步,我沒看錯的話,他這眼神跟上次欺辱我的時候一樣,他該不會是又想……
想到這裏我就不寒而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就是別再對我做那種事情了,人的尊嚴能承受的也有個極限,頭掉了也就碗大個疤,十八年後我又是一個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