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耘帶著人走了,秦春曉站在原地,用流量搜羊爺爺到底是何方人士。
他相信對方不是無名之輩,畢竟這爺爺的蜘蛛指很好認,在排球這個項目待久了,他也見過幾個馬凡運動員,而且對方的手臂還是很結實,隻是肚子大了點,更像是運動員退役後發福的樣子。
羊耘(1959年9月6日——)
第一位說粵語的排球國手,祖籍h島,但算起來是g省這邊出身的排球運動員,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曾是亞洲技術最全麵的排球一傳,y省省隊前主教練,曾培養出數位傑出的球員。
秦春曉的目光落在“喬明明”這個名字上,對方是y省男排的二傳,如今已經被召入男排的國家青年隊。
在2023年,喬明明已經成為了男排國家隊隊長,而且還轉了主攻。
原來羊爺爺是隊長的師傅。
秦春曉收起手機,一轉頭,發現秦春風挑眉看著他。
她問:“曉曉,你不是練短跑嗎?”
秦春曉歎了口氣:“練不了了啊,現在國內沒有教練願意收我。”
秦春風皺眉:“可你明明是清白的,姓吳的衰佬給的東西你一口都沒吃過!”
秦春曉雙手插兜:“其他人又不是這麼想的,姐,田徑這塊已經沒我的容身之處了。”
“我挺喜歡排球的,如果排球那邊有人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抓住的。”他仰頭看向不遠處百貨大樓上的巨大屏幕。
如今還叫梅玄冬的男性站在舞台中央,也唱著一首《風的季節》。
這家夥好像報警把他的賭鬼養父給抓了,其背後的非法賭博團體也一並蹲了進去,雖然輿論不好聽,有不少腦殘認為梅玄冬果然是“薄情寡義的戲子”,不僅不贍養父親,還要送對方進監獄,腦子清楚的人卻普遍認為梅玄冬做得不錯。
雖然我們都是背景板,而且各自的人生波折不斷,但還是有好好生活。
就是他看起來又瘦了一點,明明時一米九的大高個,身材卻單薄得像是紙片人,好看是好看,腰細腿長的,但秦春曉覺著他倆要是一起站上擂台,對方撐不過半回合就要被掄倒。
微風吹過夏季的街道,秦春風按住頰側的碎發,麵露不忍:“從短跑轉項球類運動也太誇張了,而且你的身高也不夠,走這條路會很難的,還不如好好讀書,練體育賺不了幾個錢。”
秦春曉對姐姐豎起大拇指:“不會耽誤學習的,我保證。”
排球不僅不會耽誤他的學習,還能逼著他從外語學渣變身葡語精通呢。
秦春曉補充道:“而且那個爺爺隻是要了我的電話而已,說不定他隻是想讓我給他孫子做個球友,沒其他的安排呢。”
有關這點,秦春風不置可否,她眼睛沒瞎,知道那位羊爺爺對自家弟弟的資質十分心動,就像當年的吳教練看到她弟弟時一樣。
有人欣賞弟弟當然好,但作為姐姐,她還是覺得那條路實在太苦,付出血淚也未必比得過吃藥的運動員,就像市運會時一樣,而到了國際賽場上,一個正常人得多吃多少苦才能和那些持有“哮喘”、“多動症”診斷證明而合法吃藥的人比?
就算自己一身清白,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被教練拉入輿論的泥潭,最後連跑道都回不去。
還是讀書安逸。
秦春風還不知道,她弟弟這會兒又開始算省隊補貼是多少了,他對自己的能力認知很清楚,隻要有人讓他試訓,他肯定能在省隊留下來。
羊欄攙著爺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了爺爺一眼又一眼,羊耘橫他一眼:“看咩?”
羊欄憋出一句:“爺爺,秦春曉太矮了。”
羊耘:“放心,有的是人不在乎身高。”
給個機會而已,秦春曉要有本事跨過身高的缺陷抓住,那也是人家自己的本事。
羊耘深知,在這世上,很多人就是缺那麼一個機會。
就在此時,一條短信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陳愛國:羊哥,聽說欄仔今天對付了個後生仔,你看過了嗎?成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