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華再度念咒,逼得他在地上打滾。
“停,快停下,你給老子停啊——”
他撲過去,卻被恒壽一腳踢開。
直到衡華念了一遍,才緩緩道:“我這咒語,隻要開始,便不能停,必須念完整篇‘如意法’才可。還請道友體諒。”
許文玉咬緊牙腮,不體諒又如何?我能不體諒嗎?
“在下出身伏家,祖父常教導我們,在外行事不可莽撞,戒殺生。所以,道友可以放心。我不會殺你。”
不殺人,隻念咒?
許文玉摸著頭頂上的金箍,緩緩道:“你想讓我幹什麼?”
“稍後會有其他同道前來尋找周前輩。我希望道友幫我們攔下這些人。
“當然,道友可以拒絕,我不會生氣的。”
說話時,衡華再度將手立在胸前,擺出一副念咒的模樣。
“明白了。但我要求明日你就幫我解開。”
“可以,明日我應付了李前輩,自會幫你解開此箍。”
讓伏向風、恒壽帶許文玉下去,周瀟好奇問:“你也打算用此物對付李南行?”
“若有時間,我會考慮假做一處仙府,把金箍鼓搗成仙府內的法寶,誘騙李前輩戴到頭上。但可惜,李前輩不會給我這麼多時間。而且……”
衡華歎氣道:“我對‘大小如意咒’隻是粗通皮毛。這‘緊箍兒’看似厲害,卻無法困住修為高強的修士。”
更別提,這玩意衡華隻製作了三個。
周瀟神色舒緩,解釋道:“李南行性情剛烈。你若以此物相逼。他必然解體自爆,屆時大家同歸於盡,反而不美。”
“聽前輩的口氣,似乎並不恨李前輩?”
周瀟搖頭道:“那家夥除卻與我較量外,平日做派也是正道之人。在金方水域,多有斬妖除魔的事跡。與我鬥法時,也有諸多好友助拳。”
但這次不一樣。
李南行清楚,周瀟身上的麻煩太大。他若真把自家好友卷進來,恐怕無人能生還。但周瀟好不容易脫離玄微派,為了證道,他又不得不拚一把。
衡華若有所思:“聽上去,李前輩倒是性情中人。那假如欠下我一個天大人情。會不會設法償還?”
“你要能助他化解嗔念,從容證道。這份成道之恩,他大可去你們蟠龍島當一位客卿。以他的修為,縱然比不上你祖父,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戰力。至少比老夫強。”
周瀟笑道:“他修煉的《太白玄金訣》頗為奇妙。既有冶金術的吞金法,也有煉丹師的點金石術,還有一門太白神刀法,殺伐極強。”
說話間,周瀟便把《太白玄金訣》的全篇教授給衡華。
“這是一門玄級功法,有金丹化嬰之法。算是你我交易的第一篇。”
衡華默默記下這篇功法,琢磨道:“這篇功法劍走偏鋒,以五行之金為主。破綻未免太大了吧?”
周瀟笑道:“還是你小子明白。早年我與他鬥法,隻需用兩儀元磁化作一處陣法,便可擾亂他的法力,逼他退敗。直到他得到那口鼎,才勉強能跟我較量。”
“所以,他現在不怕元磁之力了?”
衡華臉上有些失望。
他之所以掏出一個如意金箍,便是打算利用許文玉的雷術引發元磁之力。
“那口鼎在手,他可以避免。”
“所以,還是要針對那口鼎啊。”
衡華心中大定。
周瀟又道:“我方才卜算。發現老夫這場劫數與你的築基機緣牽扯在一起。你築基前,必須解決七路人馬。”
嘯魚臉色一變。
這位前輩看出少爺的狀況了?
衡華倒不意外。
“貪嗔癡愛恨欲惡,這七路人馬對我而言,也是一場修心。”
“你有分寸就好。”
見衡華沉著冷靜,周瀟心中一動。
“小友可有師承?”
“您要收我為徒?”衡華笑道,“我的功法自成一家,恐怕無法拜入玄微派。”
這時,水麵上再度開始交鋒。
衡華隨意瞥了一眼,看到傅玄星正施展“兩儀劍法”。
“貴派以陰陽兩儀為道,雖然和我的路數相似,但理念到底不同。”
衡華的《造化會元功》窮盡天地造化。是以自身模擬天地,將天地之壽定義為一元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每完成一次天地時輪的運轉,便自然完成一重修行。
陰陽,隻是天地運行中的一環而已。
突然,衡華盯著傅玄星。
兩儀?陰陽?等等,太極之道。我幹嘛非要為師徒五人定義五行呢?
太極生陰陽,陰陽成五行,我完全可以從另一個思路構思“玄胎境”的五行重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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