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傾玖梳好了頭發,恭順的往後退了一步,低聲道,“少主,梳好了。”
溟寂嗯了一聲,“退下吧。”
“是。”傾玖自始至終沒有看過一夢一眼,就這樣轉身退了出去。
一夢心裏犯嘀咕,指不定那些人在背後要怎麼想她呢。
“你想什麼呢?”
溟寂的聲音忽然傳來。
一夢聞聲望去,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少主,奴婢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溟寂聞言,沉默了數秒,然後道,“你酒品太差,我還從來沒見過長生殿裏麵有哪個侍婢,喝醉酒之後敢纏著本少主,說如果我不帶你回來,你就”
“我就怎樣?”
“你就當著眾人的麵,扒了我的衣服。”
“”
什麼?!
這不可能!
一夢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溟寂。她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溟寂看著一夢,也看出她眼中的不可置信。
他薄唇開啟,麵不改色的說道,“我沒有理由騙你,昨晚長生殿中的舞姬和樂師全都聽到了,不信,你可以去打聽一下。”
一夢麵具之後的臉,騰一下子就紅了。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帶你回來寢宮之後,你都做了些什麼嗎?”
溟寂幽幽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一條蛇吐著信子,慢慢的滑進了一夢的心中。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道,“不想!”
她抬眼瞪著溟寂,眼中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憤怒。
溟寂黑色的瞳孔中,則是很快的閃過了一絲促狹,他出聲道,“算了,我也懶得說,你先回去吧,放你半天假,晚上再過來長生殿當值。”
對於溟寂的突然開恩,一夢心中是喜出望外的,她立馬應聲,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溟寂的寢宮。
寢宮外麵候著數十名侍婢和侍衛,眾人看到一夢從裏麵出來,皆是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他。一夢很想解釋,其實昨天那一晚,什麼都沒發生,但是話到嘴邊,但見眾人又別開了視線,一夢隻得把所有話重新咽回到肚子裏麵去。
這次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清了。
一路回去住處,一夢發現這一道上,所有碰見她的侍衛和侍婢,皆是禮貌的向她頷首打招呼,而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覺得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中,分明是帶著曖昧和不尋常的。
盯著眾人有色的眼光,一夢可算是回到自己的住處,她剛一推開自己的房門,隻聽得隔壁的房門也打了開來,落蕊出現在門口,看到一夢,她瞪眼道,“你回來了?”
一夢看向落蕊,帶著狐疑的眼神回道,“我當然要回來了,不然我去哪兒?”
落蕊忙跑過來拉著一夢的手,將她拽進了屋裏麵,光上房門之後,落蕊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看著一夢道,“怎麼樣了?”
一夢詫異,“什麼怎麼樣?”
落蕊急的跳腳皺眉道,“哎呀,你就別再賣關子了嘛,現在整個長生殿裏麵,還有誰不知道你昨晚服侍了少主,你快點跟我說說,昨晚都發生了什麼?你跟少主之間”
看著落蕊那一臉急色的模樣,一夢當即麵紅耳赤,她皺眉,壓低聲音道,“落蕊,你胡說什麼啊?我跟少主什麼都沒發生!”
“啊?什麼都沒發生?”
落蕊一臉的詫異,寫滿了不相信。
一夢急聲道,“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
“不是”落蕊打量著一夢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世人都知道,魔族少主溟寂風流成性,怎麼可能跟一個女人共處一室,但卻一晚上什麼都沒發生呢?
這樣的幾率簡直是零存在。
一夢看著落蕊都是一副似信非信的表情,更何況是外人了,估計打死他們都不相信,她跟溟寂一晚上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隻是純睡而已。
“落蕊,我發誓,我跟少主之間什麼都沒有,如果我們有什麼,就讓我”
一夢舉起三根手指頭,信誓旦旦。
落蕊一把按下一夢的手,皺眉道,“哎呀,你這是幹什麼?我相信你就是了,能服侍少主是天大的福分,有些人做夢都求不來,你還像是倒黴事一樣,生怕沾上”
一夢心想,可不是倒黴嘛,天知道她有多想離溟寂遠遠地。
兩人說了會兒話之後,落蕊忽然想到什麼,她對一夢道,“對了,今天有人來傳信兒,說是青黎姑娘想要見你。”
“青黎?”一夢眸子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