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苒笑了下：“這也太多了吧，一個就好。”
“行。那按照你的要求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專乘電梯很快就下來了。道別後，宋苒孤身站在電梯中央，電梯內側是一塊半身鏡，鏡麵將她映照而出，望著鏡子裏的人，宋苒卻控製不住地開始想家裏的漂亮小貓咪。
其實這場會議完全可以線上開的，隻是她覺得應該給桑蕪一些思考空間，她才臨時決定線下開會。
不知道桑蕪看到那封信會是什麼心情？
是被她打動，動了原諒的心思，還是繼續冷漠地不聞不問？
好像哪種都很合理。
畢竟她這次確實做得不對。
電梯很快就到了樓下，她往車庫的方向走去，超跑揚塵而出的同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抵達了宋星娛樂。
沿途快要到家的時候，宋苒又拐回到花店給桑蕪買了一束花。
白色的玫瑰搭著洋甘菊和橙花、以及尤加利葉。花束放在副駕駛上，下車後她捧在懷中指紋解鎖打開了大門，巧合總是發生的猝不及防，本以為還待在別墅裏的人，卻正坐在花園的秋千上。
徐徐秋風拂過潔白的裙擺，懷裏的小花奶呼呼地叫著，陽光灑落，宋苒瞧見了她露出的清淺笑容。
帶著甜意的梨渦深陷，雲霧杏眸淩淩，無數橙花仿佛悄然綻放於空氣中，以至於宋苒被迷得邁不開步子。她想讓桑蕪開心的時間長一點，想讓她的笑容保留得久一點，至少不要一看見她就消失。
可巧合總是雙向的，懷裏的小貓忽然轉了個方向，用腦袋拱著桑蕪。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抬眸睇了過來。兩人視線相撞，宋苒沒得選擇。
她揚唇淡笑，捧著精心搭配的花束朝秋千上的人走去。
幾步的距離仿佛被無限延長，桑蕪臉上的笑意消散，嘴角的梨渦也隨之不見。
宋苒將她所有的變化都看在眼裏，她摘掉眼鏡，發揮演技眼裏開始冒淚，晶瑩的淚水從眼眶中掉落，她才將花束遞到桑蕪麵前，低聲哄道：“嗚嗚嗚嗚，宋苒苒知道錯了，求求阿蕪原諒我。”
此時此刻，她的動作神情與言詞都和早上那幅簡筆畫上的宋苒如出一撤。
桑蕪麵無表情地看了許久，直到宋苒眼裏的眼淚越蓄越多時，她才冷聲道：“不一樣。”
宋苒沒再猶豫，直接半跪在地。
家規——不可惹妻怒，將妻捧做寶，是她親自定下的。
她竟然觸犯了，那還有什麼好矜持的？
她從不跪任何人，就連寺廟裏的佛像也未曾。可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能求得老婆原諒就是她現在最想做的事。
這麼想著，眼眶裏的小珍珠越掉越多：“老阿蕪，能不能再原諒宋苒苒一次呀？”
語氣嬌而軟，宋苒將她三金加身的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
桑蕪安靜地看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裏的小花似乎都看不下去般在桑蕪的手上踩了兩下。她從秋千上下來，沒有接她的花，也沒說原諒，隻是平靜道：“跟我來。”
宋苒立即站了起來。
她怕了拍膝蓋處，換掉鞋子跟在桑蕪後麵，手上仍然捧著花。到達主臥時，桑蕪邁步而入，宋苒卻佯裝小心翼翼地問：“我能進去嘛？”
桑蕪彎身好將小花放在地毯上：“可以。”
一連串的反應讓宋苒有些不明所以，她將花束放在桌上，坐在沙發緣邊。
冷矜又漂亮的小貓咪從床抽屜裏拿出了本有些陳舊的筆記本，這是她第一次坐的沒有離宋苒超過一米的距離。迎著宋苒不解的目光，她將筆記本放到花束旁，眼角的紅痣像薩珂尼爾畫裏的落日：“這個日記本裏記錄著我的一切，我可以把它給你看，但作為交換——”
宋苒胸膛裏的心跳震如擂鼓，眼前美到失真的omega紅唇輕啟：“你要告訴我，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