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一個早晨,湖邊一家菜農打110報案,說是自家菜地附近發現了屍體,陳默然馬上帶著隊伍出發去現場了。到了屍體發現地點,馬上拉起黃色警戒條隔離群眾和媒體,保護現場。
“是您報的案?”陳默然問郊區菜地裏的農村大姐。
“是啊,警察同誌,我和我老公是外地的,租了這片菜地種菜賣菜,今天早上我叫我老公起床給菜地澆水,他就是不起來,我還和他大吵一架,最後還是我自己澆了菜地,澆到一半的時候,我家的狗對著遠處的小樹林亂叫一通,我也沒理它,狗叫也很正常,可是它跑到我麵前來叫,好像叫我去看看,我家狗比較通人性。我去看了看,我的媽呀,一個人頭被狗刨出來了,上麵還有血,尤其是兩個眼兩個大血窟窿,嚇死人哦……”大姐一驚一乍地說道。
陳默然示意陸曉峰,讓他馬上過去查看。這哪是是兩個眼在流血,這是兩隻眼睛被挖了呀,陸曉峰直接把早飯吐了出來,因為兩隻眼睛周圍爬了兩個碩大的蛆蟲。何瓊讓陸曉峰後退,自己帶了手套,像在擺弄著女兒玩具似的研究起來,拍照,清理,打包。
陳默然遠遠地對陸曉峰露出不屑的笑意。
“陳隊,我們在附近又發現了新的人體器官,兩隻胳臂和兩條腿,但是沒有看到軀幹。”
陳默然馬上過去,看到一堆骨頭,已經按照人體自然情況,排在一起是兩隻胳臂和兩條腿,大家看了覺得好殘忍,這是大卸十八塊啊。陳默然緊皺眉頭,讓大家再仔細搜搜,後來沒有搜到任何屍塊。
一天高勝浛在陪四個老人聊天,盧媽媽,父親,李奶奶和李爺爺。窗外陽光明媚,天氣宜人,屋內茶香撲鼻,娓娓而談。多虧李爺爺精心的心理疏導,父親今天清醒了很多,很多事情都記起來了,特別是盧媽媽再也不叫媽媽了,一口一個如一的叫著,感覺父親真的好幸福,能有盧媽媽的陪伴。
“今天咱們城區發現失蹤女屍體,啊呀,凶手真是可惡至極啊,不斷挖了雙眼,還分屍,拋屍還分開拋,特別是那個軀幹,拋在湖裏泡了很多天才被漁船發現打撈出來,真是可惡啊。”李奶奶讀報的時候發出牢騷。
“老太婆,什麼女屍體啊,給我看看。”李爺爺接過報紙,馬上又叫李奶奶拿眼鏡:“老太婆,你搞舞蹈的神清目秀,眼睛好的很,你得再給拿幅老花鏡。”
高歐文和盧如一夫婦倒是對這個女屍體新聞沒有任何興趣,不聞不問也不打聽,依然你儂我儂地互相看著對方。
但是高勝浛卻坐不住了,這新聞好熟悉啊,雙眼被挖,四肢被捆綁,軀體扔到湖裏是為了掩埋被侵犯的罪證……越想越覺得恐怖和憤怒,趕緊打開手機搜索新聞,一個熟悉的女屍體映在眼前,不行,我要去阿華老家看看。
高勝浛坐車到了江大華家門口,遠遠地望去,老樓已經被全部翻新,大門也是紅牆綠瓦,整一個古風小院。但是裏麵沒有聲音,寂靜的很。
“有人麼?”高勝浛敲了敲大門,咚咚的聲音古韻十足。
“誰啊”開門的是江大華的母親,看到是高勝浛來了,問道:“孩子,你來了,請進。”
江阿姨眼神憔悴,步態蹣跚。迎著高勝浛進了正房。
“孩子,你怎麼來了,是有事麼?”江阿姨頭發也白了些許,眼睛周圍泛紅,看起來像剛哭過一樣。
“我沒事,您這家裏……”
江阿姨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孩子啊,家裏出事了,大華和他老婆剛結婚沒多久,他老婆就失蹤了,我們去報了案,原來是被人殺死了,我可憐的兒媳婦啊,老天爺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家啊……”說著江阿姨哭的更傷心了。
“江叔叔呢?”高勝浛安慰了一會江阿姨,然後找了新話題。
“你江叔叔受不住打擊,住院了,大華在醫院照看,我回來收拾一下,等會還要去醫院。”江阿姨又抹了幾滴眼淚才肯罷休。
同樣家裏死了人的杜藝濤,母親去世後,他便沉寂了很多天,久久不能從失去母親的痛哭中出來,他很少去神秘花園了,不想讓自己的痛苦影響了孩子們,他也很少在高勝浛的麵前提起母親,高勝浛問了,他也不做聲。高勝浛想時間會消淡一切,過段時間就沒事了吧。誰知道,有天夜裏,杜藝濤抱著高勝浛,像個孩子一樣哭了大半夜。
後來杜藝濤遣散了《鬼碎步》藝術團的員工,說自己以後不想商演和打比賽了,以後大家如果在舞蹈上有什麼切磋的可以隨時來找他,隻是現在自己不能和大家一起跳舞比賽了,各位保重,江湖再見。
“阿浛,現在你基本上不去拋頭露麵地跳舞了,我也把團遣散了,我想未來我們是不是要做些什麼?”一天杜藝濤找高勝浛談談。
“嗯,是的,咱們去做些什麼呢,不如去幹老本行。”高勝浛回答。
“什麼老本行,說來看看。”杜藝濤被吊出來興趣。
“嗬嗬,就是倒賣盜版光碟,那些年我還是掙了不少錢。”高勝浛說起往事,還有點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