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遲遇去護士站要了個口罩戴在臉上,又借了一下護士姐姐的手機給梁蔻打了通電話。
梁蔻一聽自己的兒子在醫院就開始著急,恨不得馬上飛到他身邊去。
蔣遲遇安撫住她的情緒,說明情況後就掛斷了電話,晚上他是不能呆在這裏的,現在身上什麼都沒有。
但是簡尋還沒有醒來,他不想就這麼離開,屋子裏還有那個男人……
蔣遲遇遲疑又遲疑,左想右想還是戴著口罩回到了病房。
他站在病房門口,手下的動作卻停留在空中,進還是不進?走還是不走?
正當蔣遲遇遲疑之際,屋裏傳來了江硯之的聲音。
“進來吧,如果你不怕過敏的話。”
蔣遲遇壓下心裏的怒氣,表麵上依舊從容不迫。
他敲了敲門,緩慢地推開門,“謝謝。”
蔣遲遇走到簡尋床尾,就這麼看著安詳躺在那裏的女孩兒。
良久後,江硯之開口道:“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你在這裏陪她,晚上之前我會回來,到時候你就回家去吧,家裏人會擔心的。”
他整理好襯衫,拍了拍褲子,扣上了西服的紐扣,語重心長地對蔣遲遇說,“簡尋很喜歡向日葵,如果這影響到了你,那它就任你處置,扔還是不扔,你自己決定。”
剛剛小敖打了個電話,那男生也被控製起來了,自己該回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給小尋一個交代。
蔣遲遇嗎……就讓他再呆一陣子吧。
江硯之快步離開了病房。
蔣遲遇雙眼盯著床頭旁裝在花瓶裏的那束向日葵,瞳孔逐漸空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隻看得清他眉頭緊蹙。
“罷了,喜歡就喜歡吧,自己這點小事在她麵前不算什麼。”蔣遲遇垂下了眼眸。
這邊江硯之很快就坐車到了學校,簡易提前就和學校裏打好了招呼,老高會提供他想要的一切。
“總裁,人都到齊了。”說話的正是跟隨江硯之三年的胡助理。
江硯之坐在老板椅上,在屋裏的有老高、打傷簡尋的男生、和簡尋起衝突的打籃球的女生,還有他的好弟弟,江敖。
江敖和他們不一樣,他坐在靠門那裏的沙發上,方便自己逃跑的最佳路徑。
“詳情我了解了,說說吧,想怎麼解決?”江硯之嘴角的弧度微微揚起,說話的聲音卻是沒有一絲起伏。
屋裏的幾個人被嚇的大氣不敢出,他們怎會知道簡尋的家庭背景這麼牛逼。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江硯之用左手擺弄著耳朵上的複古雕花的鋯石骷髏耳釘,那上麵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兩顆紅寶石眼睛。
“總裁,這是監控視頻。”胡助理將u盤插在電腦裏,視頻放出來後端到了江硯之麵前。
視頻中,簡尋突然被人從背後打傷,緊接著就見她騎到了那人身上一頓拳打腳踢,不久自己再次倒在了地上。
江硯之雙眉擰在一起,就連手上的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麵容十分嚴肅,好似一頭隨時暴走的雄獅。
他猛地拿起電腦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把他送去呂局那裏,務必請他在裏麵多住上一段時間。”
“是,總裁。”
那男生一聽到這敏感的字眼嚇得立馬就軟了腿,他癱坐在地上,衝江硯之吼著,“你他/媽憑什麼把我送局子裏去?!你他/媽算老幾?!”
“就憑你打了人,犯了法,我就有義務將你送到那裏,你以為,受人指使就會逃脫罪責?”江硯之講話的聲音極淡,“小孩子還是多學學法律吧,隻要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哪怕隻是一絲的關聯,你也是共犯。”他一字一頓地說。
“你還是個學生,我不會讓你在裏麵蹲個幾年,不過首先你要先學會怎麼和人說話,到時候再來質問我,我算老幾。”
江硯之周身帶著冰冷的氣息,在見到簡尋倒下的一瞬間,他竟然有了要弄死眼前這個人的想法。
但他不會那麼做,有簡尋在,他不會讓自己沾染到汙穢東西。
江硯之起身離開,胡助理緊隨其後。
“也不知道小尋醒沒醒,他應該走了吧?花粉過敏的人可不會在那裏多呆。”江硯之心裏想。
醫院病房裏。
蔣遲遇一直坐在椅子上神遊,他在回憶,回憶和簡尋的相遇,相識,相知,每一步,每一件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現在自己對簡尋來說到底算是什麼,或許是‘看上的人’,或許是朋友,或許是‘兄弟姐妹’。
在麵對她時,我會妥協,會心軟,我會投降,隻要她不開心,那就是自己錯了,我就是阻止不了自己愛她。
其實我不在乎簡尋到底怎麼樣,不在乎她是不是玫瑰,不在乎她身邊的人,隻要她是簡尋,哪怕是石縫裏的小草,我都還是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