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直其實一直都在暗中看著。
在等封天極忍不住,起衝突。
等來等去,沒想到封天極很沉得住氣。
正想法子,南昭雪來了。
他簡直心花怒放,看到封天極一腳把人踢飛,這才不慌不忙地過來質問。
封天極掃他一眼:“幹什麼?李統領眼瞎了?沒看到本王在幹什麼嗎?”
“殿下,下官是奉了皇命……”
“本王知道,你不必三五次的重複個沒完,你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沒錯,父皇說讓你看著我們,不能隨意出入,說不讓王妃進來看本王了嗎?說不讓本王出來接王妃了嗎?”
“坐牢還得允許探視,何況本王還不是坐牢,本王在皇宮長大,怎麼著?在自己家裏,還得聽他一個奴才的,連自己的王妃都不能見了?”
“本王妃連宮城大門都進得,”南昭雪接過話說,“圖公公親自帶本王妃來的,怎麼到了院門口,反倒是不讓進了?李統領,你手下的人,可真威風!”
李秉直:“……”
他握了握刀柄:“殿下,王妃,下官並非是這個意思,隻是,皇命在身,難免要多一份職責,王妃若想進去,不如去見皇上,請一道旨意來,下官必定讓開。”
封天極眸底慢慢凝結了寒霜,正欲說話,南昭雪摸出一樣東西來:“去見父皇嘛,就不必了,大冷天的,不如這樣,你看看這個,管不管用?”
李秉直心中嗤笑,什麼東西?這女人不會想著給他錢,賄賂他吧?
“這可不……”
他定睛一看,後麵的話又噎回去。
南昭雪掌心裏的,是一枚金燦燦的令牌。
“不管用?”她詫異,“可父皇給我的時候,明明說,除了名費之外,大部分事情都管用。你說不管?那我得去問問。”
李秉直實在想不通,她怎麼會有這塊令牌的?
暗暗咬牙,腮幫子都有些酸。
“王妃留步,既然您有些令牌,何不早說呢?若知道如此……”
“你在怪我?”南昭雪反問。
“……下官不敢。”
“不敢就行,”南昭雪偏頭看看還沒爬起來的那位,“不敢就滾開,把那個家夥拖走,看著礙眼,換個懂人事兒,會說人話的來,還得長得俊俏,站在這兒不能丟了我家王爺的臉,李都梳怕是不知道,我們戰王府男的俊俏女的美,養狗都得挑好看沒雜毛兒的。”
她說完挽住封天極的手臂:“王爺,走吧,我累了,嘴酸。有茶嗎?”
“有,熱的呢,走。”
兩人一說一笑轉身走了,氣得李秉直在原地怔愣半晌。
一進院子,封天極眼中的歡喜都藏不住,輕聲問:“你怎麼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不在家,有人找你麻煩?”
“沒有,我好著呢,”南昭雪觀察四周,“住的還好,我真帶了大氅,新做的,暖和。”
“進屋吧,我這裏不冷,”封天極心潮湧動,嚴寒此時像是散去,他心裏的春風吹得渾身暖洋洋。
南昭雪進了屋,這才相信,圖四海所說的,果然什麼都不缺。
“王爺,究竟為何入宮,查清真實原因了嗎?”
“並沒有,”封天極倒了杯熱茶給她,“先暖暖。我總得是在拖延時間,現在雍王又出了事,也見不著父皇,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你覺得,雍王會做這種事嗎?”南昭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心機深沉,很注重自己的形象,怎麼會……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