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麵對林娃，她更無法麵對她。
那樣一個純淨的女子，自己的爸爸居然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自己還有什麼臉麵去見她，和她以姐妹相稱。
“佳佳，對不起。”幾秒鍾後，當楊致遠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立馬朝著佳佳道歉，“我失言了。”
佳佳搖搖頭，“表哥，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做錯什麼，這一切都是我爸爸的錯，跟你沒有關係。”
楊致遠往後靠了靠，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半眯著眼睛，大口的喘氣。
“表哥，回去吧，如果讓狗仔隊看到你在這裏的話，那就不好了。”
“佳佳，你說......”話說了一半後方覺得不妥，下半句便咽了下去，“算了，不提了。”
“你沒有打過林娃的電話？”
楊致遠搖搖頭，“沒有。”
打她的電話又能如何，自己該如何麵對她？
“不過你打她電話也沒用，她現在應該不在B市。”
楊致遠趕忙坐起身來，疑惑的看著佳佳。
“聽說她外婆過世了，她回去辦喪事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一聽這話，楊致遠眼睛猛地睜大，酒醒了一半。
“我也不知道，我這也是從季明潔的口中聽說的。”
楊致遠眉頭深鎖，眼珠子動了動，一下抓起外套大步朝外走去。
“表哥，等等我。”
“佳佳，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你要去找她嗎？她也許還沒回來。”
“沒關係，我可以在樓下等她。”
如果她一輩子都不回來，你是不是就會等她一輩子？
“你知道她現在住哪兒嗎？她沒有住在季明軒的別墅了。”
楊致遠腳步頓住，隻見眼前伸出一隻手，張開巴掌，裏麵安靜的躺著一張白色的紙條。
“這是林娃現在住的地方。”劉佳佳苦笑了一下，把字條塞到楊致遠的手中。
楊致遠感激的朝著佳佳笑了笑，“謝謝！”
看著他跑遠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蕭條，表哥，但願林娃待你也能如你待她般，也不枉費你為她如此牽腸掛肚。
轉身，手指摸了摸臉上才發覺是濕潤的，原來不知何時自己已是滿臉淚痕了，指尖沾了一滴放入口中，淡淡的鹹味，然後是苦，一如這段還沒開始就注定結局的感情......
*** *** ***
又回到了這座熟悉的城市，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房間，隻是心境早已不同。
看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媽媽，她沒有把媽媽送回精神病院去，她想要讓媽媽跟自己住幾天，過一段時間後再送她過去治療。
媽媽的頭被撞到，照過CT說是有輕微的腦震蕩，醫生交代要好好的休息幾天，不能太過勞累。
媽媽已不再年輕，十年來，從來沒有這樣好好的打量打量媽媽，一雙美麗的丹鳳眼，臉上的皮膚還是和以前一樣，白裏透紅，除了兩鬢有些許的白發，媽媽還是和十年前一樣端莊優雅。
而十年前，到底是何種心境才會逼到媽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