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霜遲被人放在馬背上趴著,那人一手拉韁繩,一手穩住她快馬加鞭的快跑了起來。
霜遲微微歪過頭來看他,冷清的月色裏,那人一襲黑色長袍,微微蹙眉,薄唇緊抿,一直不顧一切的向前狂奔著。
聽她說話,他才淡淡開口,嗓音沉靜平和,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魅惑。
他說:“是我。”
短短的兩個字後,他再不吭聲,隻是馬兒的速度卻有增無減。去的路,卻不是汴京城裏的路,而是往另外一處荒山上跑去。
耳邊呼呼的風聲夾雜著那人的喘息聲傳入霜遲的耳朵。
她說:“別人都是想用武力得到追魂古笛,怎麼,傅世子這是想與眾不同,感情投資?”
傅昭沒有說話,耳邊風聲更大,呼呼作響,吹的霜遲臉上的皮膚生疼。
她又說:“你以為,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就會原諒你嗎?我受過傷,因此,我發誓,永遠也不會再相信男人。你若果真想要拿到追魂古笛,大可以學他們一般,威逼我,或者殺了我!”
她中了軟骨散,如今藥物正是最厲害的時候,就連說話也是軟綿綿的。少了平日裏不近人情的冷冽之色。
半晌,傅昭才長歎一聲,說道:“不要說話了,風灌進嘴裏容易生病,你原本身上的傷才剛好。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
“”
霜遲突然覺得無言以對。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凶狠的拳擊手,卯足了力氣去打一個人,可沒有想到,打到的,卻隻是一團軟綿綿的棉花。
傅昭什麼時候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了?
一想到他之前的變態和冷漠,霜遲仿佛感覺眼前這個人她根本不認識。
“哼”
霜遲果真不再說話,閉上眼睡覺。
可顛婆的馬背卻不是個可以睡覺的好地方。她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裝死。
然而,長久的顛婆卻令霜遲就算是裝死也裝不下去了,腸胃裏翻江倒海般的感覺令她不由的哇哇的嘔吐了起來。
傅昭見她似乎真的痛苦,隻得停下馬來,扶著她在旁邊吐了起來。
等她完全將肚子裏的東西都吐幹淨了,這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夜裏的冷風吹在額頭上,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
“為何要將團團送走呢?”
傅昭突然問。
霜遲詫異看他一眼,奇怪他也會關心這樣的問題。
傅昭似乎知道她心裏想什麼一般,又說:“團團在,還可以跟你做個伴兒。它走了,我怕你孤單。”
不知為何,霜遲竟然被他的這句話勾的想要哭。她努力的眨眨眼,而後,冷漠的回過頭來說道:“你管的太多了。如果你還想打糖衣炮彈來攻擊我的話,最好給我閉嘴。”
說完,轉過臉去,不再理他。
傅昭卻被她所是的糖衣炮彈弄得有些不明所以,重複了一句:“糖衣炮彈?”
霜遲白他一眼,說道:“就是想用你所謂的深情來迷惑我。”
“哦。”
傅昭竟然隻哦了一聲,果然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估計霜遲好一些了,這才說道:“如果好了,咱們就繼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