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遲強壓住心頭的感覺,將馬韁繩遞給他。
那人也不再說話,一瘸一拐的拉著馬兒去了馬廊。
霜遲同傅竹走進客棧,這間客棧看起來不是很大,桌椅板凳之類的擺放了一個客廳。
右側的櫃台前,一個老掌櫃坐在後麵,霜遲看過去,卻發現那掌櫃的竟然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自己,他的臉色灰敗,眼神無光,滿頭的頭發竟然掉的隻剩幾根稀稀拉拉的灰白色的毛發。
他身形枯瘦,穿著一聲灰鼠色的衣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幹屍一般,櫃台本就隱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裏,他如此長相與神情,更是將霜遲嚇了一跳。
傅竹更是被嚇的直往霜遲的懷裏鑽。邊鑽邊說:“老爺爺好可怕,老爺爺好可怕。姐姐,傅竹不在這裏,傅竹不住這裏”
被傅竹如此一說,霜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慌忙將他推開,說道:“傅竹,不許無理,我告訴你,今夜咱們隻能住在這裏。聽見了沒?”
也許因為她說話的語氣太過嚴厲,竟然將傅竹嚇的縮了縮身子,不由的點了點頭。
霜遲看他的樣子,不由的又有些心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那傅竹乖,坐在這裏乖乖呆著,姐姐去去就來。”
說完,霜遲向櫃台那邊走去,見她過來,那掌櫃的說道:“打尖還是住宿?”
他的聲音毫無溫度,聽起來就向是從死屍嘴裏發出來的一般,竟然將霜遲都驚的將腳步頓了一頓,不過,也隻是一瞬,她便接著走過去,說道:“先給我們來兩盤菜,吃了再準備一間客房。”
“一共三兩銀子。”
那掌櫃的一邊在賬本上翻看著,一邊又說。
霜遲從錢袋裏掏出銀子遞給他,接著就又回到了傅竹身邊,在他旁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過了許久,一個老嫗才端著兩旁菜走了上來。
竟然是一盤牛肉和一盤花生米。
霜遲見竟然有牛肉吃,喜不自勝,急忙叫傅竹:“傅竹快吃,吃了咱們上樓去睡覺,明日好趕路。”
說完,自己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那牛肉不知是如何做出來的,吃到嘴裏有一股香甜的青草氣息,看來,這手藝可和普通的牛肉不一樣。
傅竹似乎也很喜歡這味道,一連吃了好幾口。
兩人三下五除二,將一盤牛肉和一盤花生米吃了個精光,又讓老嫗煮了兩碗麵條吃了,掌櫃的便命令方才那長相恐怖的小二帶著霜遲和傅竹上樓去了。
瘦骨嶙峋的小二右手提著一盞馬燈,左手拿著一串鎖匙在前麵帶路。
霜遲和傅竹跟在他的身後。
木製樓梯踩在腳下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這寂靜的黑夜裏聽起來,竟然有一種陰森恐怖之感。
傅竹緊緊的拉著霜遲的手,看起來甚是害怕,霜遲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撫他不要害怕。
他們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樓上是一排客房,一條長長的走廊直通到最裏麵。
“兩位你們的客房在那邊,請隨我來。”
店小二突然回頭對霜遲和傅竹說道。
他的嗓音沙啞,說起話來似乎有些費力。令人不由的替他著急。而最令人感覺不安的,是他臉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在馬燈昏暗的燈光照耀下,看起來是那般的恐怖猙獰,竟然嚇的傅竹忽的捂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