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天認識霜遲,卻是在掉進了這個墓葬以後才開始了解霜遲。
以前,他所待的地方,每個人都充滿心機,每個人都在背後給另一個人捅這刀子。
如此簡單而又幹淨的女子,他從來也沒有遇到過。
在這世間,她就如同一株隻想憑借著自己的方式生存的小草,努力而又倔強的生長著,不依附任何人,不迎合任何人,她就是她,那麼簡單而又純粹。
她看起來和身邊所有的人都那麼的格格不入,然而又是那麼的獨樹一幟,鶴立雞群。
或者說,以她的聰明才智,她很容易就猜得到所有人的心裏的想法,卻不肯用同樣的手段去對付他人,她根本不屑於同這些人同流合汙,她隻是簡單地用自己的方式在這世間生存,我行我素,卻活的灑脫。
也正是這份灑脫令藍夕夜對她產生了一份強烈的異樣情愫。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隻是覺得,在她說出去你是你,我是我的話語之後,他的心裏就猛的抽痛了起來。
出了這裏,他果然就同她沒有任何交集了嗎?他們永遠也不會如今日這般促膝長談了嗎?
那個水晶宮,那個地下河,那段殘酷的同小龍還有惡龍交戰的恐怖瞬間,竟然成了他心中,他們之間最美好的回憶了嗎?
藍夕夜一想到這些,心裏就跟針紮一般難受,然而,他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現實,他和她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說的很對!
他走了出去,一個人去了另外一個房間睡覺,腦中不斷閃現著霜遲在各個誠,各種姿勢,各種表情的麵容,然而,不管是那種情況下,霜遲都是那麼的美麗動人,英姿颯爽。這樣想著,人卻漸漸的越來越迷糊。
霜遲又睡了一覺,起來後神清氣爽,同惡龍交戰的疲憊感已經蕩然無存,隻是肚子卻更加的餓了。
她起身,四下裏看了看,卻不見藍夕夜的身影,這才想起他去另外一個房間裏睡覺了,便走出了房間去隔壁的房間裏去找,果然見藍夕夜躺在床上,可他的臉卻紅的嚇人。
霜遲急忙走過去,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下,果然發燒了。
霜遲伸手去拍藍夕夜的肩膀,拍了幾下,藍夕夜這才醒了過來。
“藍夕夜,你怎麼了?是不是感覺頭很暈?你你還能走路嗎?”
霜遲覺得,藍夕夜越是這樣,越是要趕快找到出口走出去才行,否則,他極有可能會病死在這裏。
這裏沒有水,沒要吃的,更沒有藥,這樣燒下去,不知道能撐多久。
想到這裏,霜遲急忙扶起藍夕夜,她能感覺他噴在自己臉上的氣息都是燙的。
“你能走路嗎?”
霜遲又問。
藍夕夜虛弱的看她一眼,半晌才喘息著說:“可以我可以”
說著,還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便要下床,然而,卻在下一刻跌倒在地上。
眼見他這個樣子,根本就不能獨自走路,事不遲疑,霜遲不敢在耽誤下去,將他的一條手臂架在自己肩上,拖著他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