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滿目淒切,低聲啜泣:“寒洲,我今天本來是想在畫展上宣布我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我還專門為我們花了一幅畫,我希望有朝一日,這幅畫可以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

但是出現了這種事,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解釋,我真的沒有做過。”

“別哭了。”

沈寒洲把手放在抓著自己胳膊的周怡的手上,語氣低沉。

傅寧看著沈寒洲的手,忽然很想問問周怡:有人義無反顧的相信你,從始至終都站在你這邊,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被沈寒洲這麼一說。這麼一來,周怡哭得更凶了。

“被下藥的人是我,我都還沒哭,你哭什麼。”

傅寧忽然開口,有些煩躁地打斷了周怡。

“我不會報警,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她真的懶得在這裏糾纏。

“喂!你瘋了是不是?這個時候你當什麼聖母啊!鬼知道她在這個酒裏麵下了什麼藥,你幸虧是沒喝,你要是喝了的話該怎麼辦?”

陸言被傅寧氣到了:“你不會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吧?”

“我有分寸。”

傅寧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傅寧拉著陸言,轉身離開。隻是在臨走的時候,還不讓使了一個眼色,讓陸言把那杯酒帶上。

出了小包廂,陸言終於忍不住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麼能心慈手軟啊?早知道我剛才就不跟你說,自己去找沈寒洲算賬了。”

“你真的覺得僅憑這一件事情就能讓沈寒洲看清周怡,從此對周怡敬而遠之嗎?”

傅寧笑了笑。

她其實比陸言看得更清楚。

沈寒洲比他們任何人都聰明,剛才周怡的演技雖然精湛,但是仔細一想,就沒有那麼靠譜,不過就是在賣慘打感情牌而已。

就算真的揭穿了周怡的真麵目又能怎麼樣?

沈寒洲不也會自然而然地替她開脫嗎?

“重要的是,沈寒洲願意相信周怡。”

僅僅是這個,他們就已經輸了。

“難道我們這次就啞巴吃黃連?這也太慘了吧。”

“當然不是了。”

傅寧的目光落在了人來人往的畫展上,目光鎖定了剛才那個服務生:“你去幫我要一份錄音。然後,再看看這杯酒裏,到底是什麼東西。”

現在周怡隻怕是正在沈寒洲懷裏流淚,沒時間出來解決這些事情。

所以,她正好可以把證據保存下來。

她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去挑釁周怡,但是周怡也別想全身而退。

“被你這麼一說我就舒服多了。”

陸言醍醐灌頂。

而傅寧,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信步走向了花園--她剛剛出來的時候,看到鄭宇南正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越是危機重重,就越是要找到一線生機。

現在鄭宇南就是她的一線生機。

從畫展出來的鄭宇南正在池塘邊喂魚。

“鄭先生。”

傅寧端著一盒魚食,笑著走到了鄭宇南的身邊。

“傅小姐?”

鄭宇南臉上沒什麼的多餘的顏色。

“為什麼不進去看畫呢?難道這裏沒有鄭先生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