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白雪映照之下,一雪白胴.體被綁在刑架上,滿身傷痕,皮肉外翻,猙獰的像是一條條蚯蚓。
她低著腦袋,看不清模樣,隻能隱約透過發絲瞧見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緩緩地動了動,卻因雙腳別鎖鏈束縛著,發出輕微的聲響,在空曠的巨室發出回響,
“三年如一日,你還活著,真是不簡單。”距離女子四五米的地方,男人坐在綴滿珠寶的王座之上。
那張臉,輪廓如刀削般深邃,黑眸銳利凜然,依舊是那張讓她魂牽夢繞了整整八年的臉。
燕清歌抬起頭,發出輕笑,與身上猙獰的傷痕和所受的折磨截然不同,輕靈盈動,仿若。
“請恕清歌不便向祈然哥哥行禮,祈然哥哥依舊如從前一般,豐神俊朗,冷酷無情。”
男人道:“虞妃說近來總夢見你化成鬼魅向她索命,定是你又在用邪術糾.纏她,聽說用琵琶釘釘穿琵琶骨,形神皆鎖,便不能再害人。”
燕清歌聞言笑了,笑的淚水四溢,身下的鎖鏈發出叮鈴聲響:“祈然哥哥,你還是不信我,認定我是破壞祭壇火燒皇室祠堂毒毀虞妃麵容的惡婦是不是?不管你問我多少遍,我還是那一句,我沒有做過,我是冤枉的!”
“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悔改!你是不是還要說,這些都是虞妃做的,那我問你,你在朕身上下的禾歡蠱難道也是虞妃逼你的!”蔚祈然的眸光深邃,厲光閃現。
燕清歌笑了:“是了,禾歡蠱,隻因為你中了禾歡蠱,所以你留我性命,卻讓我這般生不如死的活著,明明恨我至極,卻對外表明對我這個惡毒皇後情有獨鍾。
這西北雪山終年不化,你為我鑄造宮殿,將我關在這裏,世人皆知你愛我癡狂,卻不知,我於你,不過藥引一般的存在!”
對上女子那雙眼,蔚祈然下意識偏頭:“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師父是邪教聖姑,最擅長男歡女愛,采陰補陽,你師承於他,好不到哪去!來人,給我穿!”
不多時,一名奴仆上前,手中拿著兩根帶著銀鉤的鐵鏈,那鉤子被火烤的發紅,還未靠近便已經感覺到那灼熱的溫度,燕清歌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可身後就是木樁,躲無可躲。
“蔚祈然,你如今還需要我解禾歡蠱,若我死了,你也會死!”燕清歌大聲地喊道,望著站在一旁漠視一切的男人,她終於忍不住懇求。
“不過穿兩根琵琶骨,你堂堂邪教親傳弟子,怎麼可能會死。”蔚祈然滿臉不屑。
隻見那奴仆的手猛的一用力,極粗的鐵鉤狠狠穿透燕清歌的琵琶骨,鮮血瞬間噴湧出來,飛濺了奴仆一臉,就連燕清歌的臉上也是熱熱的血液。
血肉被鐵鉤烙印發出的臭味溢入鼻息,那痛感,險些令燕清歌暈過去,然而,那奴仆轉動鐵鉤,找準位置,穿透整個肩胛骨,將她的琵琶骨扣住。
那痛感仿佛穿透靈魂一般,令燕清歌恍惚中聽到昔日師傅對她說的話。
救人性命,好比逆天改命,你救了他,就須得承受一切本不該你承受的苦,這就是天道輪回,你何苦為他如此?
又是一個用力,另外一邊的琵琶骨也被鎖住,燕清歌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