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原主夏茉莉的記憶,她隻在婚宴當日見過衛昌與衛池。衛衍則從不在原主的麵前主動提起有關自己這兩個兄弟的事情,偶爾原主對衛衍提起他的兩個兄弟,衛衍都是立刻皺眉,對原主耳提麵命要他與衛昌、衛池保持距離,尤其是和衛昌走得越遠越好。
原主不知丈夫怎麼會對自己的兩個兄弟如此冷淡,葉棠卻是知道的。
衛昌好賭又好-色,雖然早早就娶了媳婦兒,可外麵的野花實在沒少采,還下手特別快。衛衍要原主和他保持距離是怕原主遭他荼毒。
隻不過事與願違。在原作裏,衛昌心術不正,見弟弟家孤兒寡母手握一大筆遺產,立刻就打算一石三鳥,孤兒、寡母與財產一樣都不放過。最先被衛昌得了手的原主也是自甘墮-落。為了報複亡夫,報複自己嫉恨已久的衛昌,也為了排遣不被愛的悲哀與寂寞,她竟是站在衛昌一邊,幫著衛昌施行他後麵的計劃。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哥今天帶小弟來是想做什麼?”
這會兒葉棠用一句話惹毛了衛昌。
用一種“我們兄弟說話你一個女人也敢插嘴?”的眼神狠瞪葉棠,滿眼寫著鄙夷的衛昌顯然沒把弟媳當家裏人看待。
“老二啊,你這個老公當得也太窩囊了吧?你這一家之主都還沒開口呢,你老婆就迫不及待地要審問你大哥我了。”
衛昌嘴裏的話聽著像是玩笑,可誰聽不出他這是在挑撥人家夫妻關係?更何況他叫衛衍“老二”時音調陰陽怪氣,明顯是在內涵衛衍。
“我們家就是我老婆最大。”
衛衍沒理會衛昌的挑撥,他拿開衛昌勾住自己脖子的手,旗幟鮮明地坐到了葉棠的身邊。
委托給律師代擬的離婚協議昨天就發到了衛衍的郵箱裏,但衛衍還沒有拿出來給葉棠看過。
他告訴自己,他隻不過是想等監護協議一起擬好再一道拿給妻子看。他的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冷徹地對他道:別找借口了。你知道你隻是想拖延時間,讓結婚這件事來得晚一點。
為什麼會這樣?
當初結婚,為了孩子的成分確實是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可在妻子說了離婚後她也願意照顧詩語之後,他為什麼依舊不想離這個婚呢?
衛衍不敢再想下去了。
弟弟不站在自己這邊讓衛昌心頭火起,他心裏罵罵咧咧:要不是你這個病秧子有點爛錢,求老子老子都不會來看你這張倒黴臉!
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衛昌又咬著後槽牙忍下了心中的火氣,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
“我不就開個玩笑嗎?老二你也忒妻管嚴了!”
眼見弟弟麵色不虞,衛昌連忙轉移話題。
他拎小雞崽那樣把衛池拽了過來,隨後“痛心疾首”道:“大哥也不想來打擾你的新婚生活,但是衛池這小子不爭氣啊!唉!你是不知道,學校打電話來告訴我,這小子玩叛逆,期末考試不交卷子,還不知道把卷子藏去哪兒了!”
像是被人兜頭抽了一鞭子,衛池瘦巴巴的身體劇烈地抖了抖。
“你說這臭小子這事兒幹的!就算平時不好好學習,臨到考試什麼都寫不出來知道丟人了,也不至於和老師對著幹就是不交卷吧?你哪怕交張白卷也好啊!”
“不是……”
衛昌那唱戲般的數落聲裏,衛池那一句輕聲的辯解誰都沒能聽到。就連葉棠也隻是見衛池的嘴唇顫抖著翕合了一下。
“這小子幹了這種混事,人學校直接被惹毛了!教導主任親自給我大的電話,說要麼讓這小子主動退學,要麼咱們給這小子辦轉學,讓他去別的學校,不然人學校要直接開除他了!”
“……”
這次衛池不再有任何的反應。
見他這幅模樣,衛昌頓時一巴掌扇在衛池的後腦勺上。他噴著唾沫罵道:“死豬不怕開水燙!”
衛昌對衛池的打罵嚇得葉棠身後的衛詩語輕揪葉棠背上的外套,小小的身體猶自顫抖。葉棠沒回頭,但一隻手往後伸了伸,竟是捏了捏衛詩語的小手,讓她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