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達成共識(1 / 2)

趙衍楨的一番分析顯然打消了陳靖淮絕大部分的疑惑。

他如今唯一不明白的也隻是,既然趙衍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為難高毅忠,而高毅忠也掌握了大伯克扣軍餉的絕大部分證據,為什麼他此次進京前,趙衍楨卻還要特意囑咐自己不要帶高毅忠進京。

不過他想趙衍楨慣來是個有主意的,便也不再過多質疑。

陳靖淮自覺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便準備同趙衍楨告辭。

他此次回京,除去路上的行程,至多也隻能在京中待個三四日,而在回程路上他便聽說祖父的身子大不如前,近段時日更是病的連早朝都沒法參加。

而他天高路遠,再見不知何日,此時回京,他自然是想多陪陪他老人家。

隻是在他將要起身告辭之前。

趙衍楨卻冷不丁問了一句“表哥覺得薑相的女兒如何?”

聽他提起薑念嬌,陳靖淮的神色瞬時有些不自然,古銅膚色也染上了一絲可疑紅雲。

他抵唇輕咳,故作鎮定道“你問這些做什麼?可是她有什麼不妥之處?”

趙衍楨自然也將陳靖淮的表現看在眼裏,他這表哥什麼都好,隻是情緒太過好懂。

想起桃林裏薑念嬌利用自己容貌撩拔自己表哥時的模樣。

便是他也不禁覺得心口有一絲發癢。

她若是使起美人計來做些什麼,他表哥又哪裏會是對手。

而如今他仍不知這女子的存在於自己來說到底是禍害還是助力。

顯然一直觀摩她的行為,根本無法對她下定義。

或許現在是自己該下場的時候了。

他收回散漫的思緒,隨後正了容色,隻輕輕拍了拍陳靖淮的肩膀道“倒也沒什麼,隻是她父親是薑放,為了謹慎起見,表哥縱然再喜歡她,若她問起一些要緊之事,還望表哥要慎重一些。”

趙衍楨的話無疑是在給陳靖淮開始失衡的天平之上增加砝碼。

而且他所言也精準擊中了陳靖淮的擔心。

故而陳靖淮的神色也隻跟著一凜“我會注意的。”

……

薑念嬌隨著毓賢妃回到毓秀宮時,一路都忐忑不安。

她隻不時偷看著毓賢妃的表情,但毓賢妃的神色卻是平淡如常。

即使最後毓賢妃將宮人們全都摒退,卻也沒有責問薑念嬌為什麼私自答應敏皇後保媒之事。

她隻柔聲問道“嬌嬌,你能跟姨母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嗎?”

她的語氣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反而處處帶著商量的意味。

薑念嬌見毓賢妃沒有生氣的意思,又想著毓賢妃可以算得上是自己在這世上最信得過的人,她便也不再繼續藏拙,隻說出了自己從重生以來真正屬於自我的思考。

“姨母應當知道邕帝為什麼不待見敏皇後吧?”

聽薑念嬌提起敏皇後與邕帝,毓賢妃便知薑念嬌的心思了。

邕帝與敏皇後實屬怨偶。

當初陳家為了繼續一家獨大,曾以從龍之功要求當初流落在外,已有妻室的邕帝立陳家三女陳知微為後。

為了此事,邕帝與陳家便也迅速生了嫌隙,雖然最後邕帝還是妥協了。

但陳知微雖然被封了後,邕帝卻是一直冷著敏皇後的。

宮裏人拜高踩低,君王的寵愛便是風向指標。邕帝的冷遇看在其他人眼裏自然便是敏皇後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縱然敏皇後個性強勢,手腕了得,在入宮初期其實也很是吃了一些苦頭。

若不是敏皇後娘家人後來為敏皇後後繼有人而動了些手段,敏皇後大概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存在感。

雖然如今的敏皇後在旁人看來的確風光無量,她的孩子趙衍楨也憑借著自己的聰慧討得帝王歡心。

可一個不得夫君愛重,靠娘家上位的女子,如今也隻能跟自己娘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偏偏邕帝還一直都想對陳家動手,敏皇後的處境便不過是在鋼絲索上行走,但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而她今日若是也如當年陳家老太君一般,強行將薑念嬌嫁給趙念澤,隻怕趙念澤心中不免怨恨,來日薑念嬌的處境與敏皇後又有什麼分別呢?

想到這些,毓賢妃不免幽幽歎了口氣“姨母自然知道你的意思,隻是姨母不明白春時宴上那麼多世家公子你不挑,為何卻獨獨相中了陳家三郎?”

薑念嬌自然不可能跟自己姨母說,因為這位三公子會是笑到最後的人,畢竟重生這種事,實在有些怪力亂神。

毓賢妃見她不答,便語重心長道“嬌嬌,不是姨母想要幹涉你的人生大事。”

“隻是你們兩家嫌隙頗深,你父親怕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就算勉強同意了,你覺得你在陳家的日子能好過嗎?”毓賢妃的話句句都是基於現實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