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又指揮著一名衙役去提了一桶水過來,霎時昏厥的莫霞隻又被人潑醒了過來。
“你到底招不招!你若不招咱們有的是法子懲治你。”鄭府尹麵目可憎的厲聲問道。
而其他屬官也隻一副隔岸觀火的高高在上模樣。
莫霞冷笑道“招什麼?招你這上京府尹屈打成招?招你們這上京府串通一氣?”
這話如在鞭炮之上點了火焰,被戳中痛點的鄭府尹自然是氣急敗壞的一聲“給我往死裏打。”
隨後便又是一番刑罰,莫霞被帶回獄中之時,幾乎站都站不穩了,最後還是兩名獄卒一人拖著一條手臂將人如扔死狗一般往獄中扔去。
同處一室的薑念嬌幾乎都沒認出那個都快成血人的人居然會是莫霞。
她隻高聲質問道“陸知章不是說嫌疑階段不動用私刑嗎?為什麼莫前輩會這樣!”
剛剛陸知章憤而離去之事,其他獄卒自然也都知道了,他們自然不會搭理薑念嬌,甚至在薑念嬌要過來質問時,他們隻直接將薑念嬌推倒在地,隨後落鎖離去。
離去前一名獄卒還不忘嘲諷道“還問陸大人呢?他剛才在審訊室裏不識時務觸怒了鄭府尹!你以後最好也乖乖的,不然由他牽連到你,可也有你受的!”
薑念嬌拍打大門討要說法無果,便也隻得回身去扶住莫霞,她吃力的扶著莫霞躺在席子上。
隨後又試圖在自己身上尋找傷藥,隻可惜這次來的匆忙,她什麼也沒備下。
看著莫霞痛苦的模樣,她隻能再次敲擊牢門,想由此吸引那獄卒的注意,然而他們這間牢獄關著的可是上京府重點關注的對象,誰又敢在閻王的眼皮子底下救人呢。
故而任憑薑念嬌如何吵鬧,他們也不搭理。
如此一番折騰,到了下午,薑府居然又來了人探監,這次來探監的除了憐鶯,她身後還跟了一名低著頭的小廝。
薑念嬌也沒在意那小廝,看著昏迷過去的莫霞,薑念嬌不免開口問憐鶯“憐鶯,你身上有帶什麼傷藥嗎?”
憐鶯早見過薑念嬌身上沒傷,她自然不可能另外備傷藥。
倒是那跟在憐鶯身後的小廝隻在此時應道“我有帶傷藥。”
聽到這話,薑念嬌連忙把手伸過來道“你快把藥給我!”
然而那小廝卻是不動聲色的將藥拿捏在手裏,他根本沒有把藥交給薑念嬌的意思。
薑念嬌不免也有些惱怒,然而抬頭朝那人看過去,卻見這粗麻布衣的小廝生著一張清貴招人的桃花臉,似是覺察到薑念嬌的注視,那人居然還揚起溫和如朗月的笑容。一雙琥珀色的桃花眸子也隻朝她狡黠的輕輕眨了一眨
薑念嬌呆愣了片刻,隻差點沒叫出他的名字,若不是剛才他朝自己眨了眨眼,薑念嬌差點就把疑問脫口而出了。
她實在沒想到趙衍楨居然會扮成下人模樣,跑到這種醃臢之地。
趙衍楨隻朝她靠近了幾分,隨後他越過她身邊,隻看向那躺在床上的婦人問道“她怎麼了?”
問到這個,薑念嬌隻朝他道“想知道?”
趙衍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薑念嬌隻朝他伸手招了招道“那你把藥給我,我就告訴你。”
趙衍楨本來也沒打算不管這人,見薑念嬌開口了,他自然便將藥放到了薑念嬌手上。
隻是這人實在愛撩撥,在將藥交給薑念嬌時,他還不忘撓了撓薑念嬌的手心。
在薑念嬌因為怕癢抽回手瞪著他時,他還笑得一臉若無其事。
憐鶯顯然就是來配合趙衍楨的,見他們二人坐在一處說話,憐鶯便拿著食盒將食物分發給其他好奇看過來的囚犯,以期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畢竟三殿下這人臉皮忒厚,又愛撩撥,這打情罵俏的事被人看到總是不好。
不過趙衍楨這次倒是難得正經,除了剛才撓了一把薑念嬌的手心,之後便是再沒有其他什麼不妥的行為了。
而薑念嬌則一邊替莫霞上藥,一邊沒好氣的壓低聲音道“鄭府尹想屈打成招,讓莫前輩招認自己是五皇子被殺一案的凶手。”
趙衍楨看著莫霞道“那她是嗎?”
薑念嬌聞言沒好氣道“怎麼可能是!莫前輩不過是見他當街調戲我妹,給了他一點教訓罷了,沒想到這貨生前就到處惹事生非,這死了還不得讓人安寧。”
趙衍楨對此倒是不抱懷疑,畢竟他跟趙睿安也做了數十載的兄弟,趙睿安是個什麼德性,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