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那暗衛不禁又偷偷看了晉王的反應,不想此時趙衍楨的麵上已是一片森寒戾氣。
看到晉王這副神色,那暗衛不禁心中悚然,早知他便什麼都不說了,晉王這神色怎麼跟要殺人似的。
趙衍楨當下隻既心疼嬌嬌的處境,又恨自己如今遠在這邊關之地,故而即使聽說她遭遇了狂徒,如今也是千難萬難,他卻不能出現在她身邊。
若是可以,他真恨不能將那狂徒抽骨剝筋。
“那狂徒如今在誰手裏?可曾碰了嬌嬌一根手指頭?”趙衍楨瞪眼問道。
這暗衛一時也隻傻眼,他也隻是聽嚴兄弟隨口提了一嘴,之後也沒詳細過問,這事他怎麼知道更多細節啊。
故而那暗衛當下隻能低聲道“殿下,這更多的事情,屬下恐怕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畢竟您當時也沒特意囑咐屬下去過多打聽,屬下的這些消息也隻是遇上嚴兄弟後格外多聽到的。”
說完這話,那暗衛便有些忐忑,好在趙衍楨雖然有些動怒,但卻並沒有失去理智,他心裏很清楚自己與薑念嬌如今所隔千裏,說到底,她會受這些磋磨,也隻是因為嫁給了自己。
趙衍楨微微歎了口氣,隨後他看向那暗衛道“下次去上京時,你記得多問問晉王府的消息,若是她有什麼難處,便讓九弟多關照她一些。”
暗衛聞言自然隻連聲應是。
就在暗衛以為趙衍楨已經囑咐完畢之後,不想趙衍楨卻是又道了一句“至於那之前曾輕薄過王妃的人,你記得告訴嚴子卿,這人務必不能留。”
交代完這最後一樁消息,他方才朝暗衛揮了揮手,隻示意對方這一次是真的可以離開了。
那暗衛得了令,此時又恰好聽到門口處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他當下自然也不再停留。隻迅速從窗戶口飛速離開。
而趙衍楨目送那暗衛離開之後,這才對那門口的敲門聲道了一句“進來吧,門沒鎖。”
話落,那書房的門便被人吱呀推開了。
首先進來的是一名穿著石墨色袍服的魁梧健壯的武夫,那人留著一撮小胡子,膚色黝黑,鉤鼻深目,看起來分外精明。
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一名披著黑色長鬥篷,隻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形。
一見到房裏的趙衍楨,小胡子隻率先拱手道“晉王殿下,錦娘來了。”
聽到這話,趙衍楨隻略點了點頭“辛苦二哥了。”
那小胡子卻是低聲道“不敢,能得殿下親臨是我和大哥的福分。”
說完這話,那小胡子似乎便打算離開。
然而趙衍楨卻道“二哥不必急著離開,錦娘這次過來,也正是我有事要與二哥和大哥商量,隻是不知大哥人現在何處?”
聽了趙衍楨的問詢,小胡子隻低聲道“大哥今日在外城視察,怕是得明日早上才能趕回來。”
聽了這話,趙衍楨隻略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今日還請二哥留在此處。”
那小胡子聞言自然便也不再離開,他隻靜默侯在一旁。
於此同時,那披著黑色鬥篷的身形卻是一把揭開了自己頭頂的兜帽,隨後從中隻露出一張英氣勃勃,卻又姿容怡麗的女子臉容來。
那人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的模樣,身姿利落,整個人也看起來十分幹練。
趙衍楨隻先拿出了之前從自己外祖父那裏得來的兵符。
那原本還有些桀驁的女子,一看到那兵符便立刻參拜了下去,隨後她以掌叩拳,單膝跪地道“鸞衣衛舊指揮使張麗錦見過晉王殿下。”
趙衍楨卻是揚了揚手道“錦娘不必多禮,我這次找你們過來也隻是有件事情想讓你能幫一幫我,若是做好了,不止於我有利,便是錦娘你們說不定也能回京有望。”
聽到這話,那張麗錦隻立刻有所意動,不過她當初雖蟄伏在南疆,但對朝中局勢卻也不是全然不知的。
她很清楚如今眾望所歸在何處,故而她雖意動,卻也隻是淡聲道“錦娘當年得陳大司馬恩情,隻是平生未曾得報,如今殿下過來了,我們自然願報其恩。”
“不過在報恩之前,我們還不知殿下所求何事?”
聽到這張麗錦的話,一旁的陳二哥臉色已經陰沉了下去。
她說的這話裏話外之意對趙衍楨自然沒有臣服之意。至於所謂報恩自然也不存在。
畢竟當年陳家大房就曾以陳大司馬的命令,讓鸞衣衛追殺過當今邕帝的妻兒,而這也致使這群鸞衣衛怕是這輩子也不能踏足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