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試探與反試探(2 / 2)

故而她隻繼續裝作沉睡,而那人隻在靠近張麗錦後,突然拿著一柄冰涼的長劍放到了張麗錦的脖頸處。

不過這顯然隻是一次試探,張麗錦克製住了本能的反應,她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那長劍也果然隻是對她的一次試探。

在她的無動於衷之下,那劍很快便下意識的收了起來,而原本沉睡的張麗錦這才收起呼吸,隻反應慢了半拍不止的摸向自己的脖頸。

這暗夜之中雖然視物不輕,但張麗錦的動作對於那出手偷襲之人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麵前的女子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有武藝且警覺的人。

如果說她剛才是裝睡,但當時劍都架在了脖子上,一般人不可能還能如此淡定,尤其從她後來慢半拍的設定也能看出來,她雖然易醒,但這種程度的警覺也不過就是一個女奴基本應有的警惕之心。

張麗錦顯然也被那劍冰醒了,在不確信的情況下,她恍然的看了看四周。

雖然她心知那試探之人還沒走遠。

不過她還是摸著脖子,座起了身子,隨後她在猶豫片刻之後隻掀開紗帳簾子朝外四處謹慎的看了看。

不過作為一個剛剛被擄到異地的人,她自然得保持一些膽小的秉性。

所以她的看看也隻是掀開簾子四處看一眼,卻並不敢真正走下地來。

仿佛以床為界限,此處便是安全的一般。

而作為一個普通人,她自然是不可能發現那試探者還在屋子裏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的行為。

在以肉眼慌張掃視一圈後,她隻重新放下了簾子,又瑟縮的待座了片刻,她方才重新睡下,不過這一次睡下之後,她隻將被子整個的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觀察完她後續的一係列反應,那試探者很快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的營帳,並且那試探者隻直接往主帳而去。

主帳大營裏,燈火昏黃,一旁的沙盤之上,容色陰鬱的大皇子正在推演著幾日之後的進攻,而在他思索之時,剛才的試探者隻悄然而至。

那人一襲黑衣黑麵巾,隻將自己的容貌遮蔽的十分嚴實,他隻沉聲道“主上我剛才已經去今日那女奴的房裏試探過了。”

聽到對方提及此事,那大皇子也沒停下他手中的推演,他隻漫不經心道“結果怎樣?”

“我用劍在她臥榻之側試探過,我感覺此女應當並非細作。”那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哦?你說說此女的具體反應吧?”大皇子隨口道了一句。

那人便將之後那張麗錦的反應都與這位赫容大皇子說了,在聽到對方的話後,赫容幾乎很快便能推想出這人個性裏的一些特征。

不會武功,有一定程度的警覺之心,但這份警覺顯然並沒有得到特訓,反而隻像是一個人在陌生環境下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而且此女膽小易驚,看起來就是尋常女子的表現,這種程度的膽小易驚無論怎麼想似乎都與細作無關,畢竟細作或許不一定都會功夫,但他們必定得有膽大心細這兩個必備的特征。

而她如今的這種表現隻如同一頭待宰的羔羊一般,讓人有種隨時可以結果了她性命的掌控感。

不過赫容是個多疑之人,雖然張麗錦的表現已經無可挑剔。

不過對於這樣一個突然出現在自己五弟身邊,而且對方還是個臉容與那死去諾娘如此相像的女子,光是這一點便足夠讓他產生懷疑了。

更何況那女子看起來似乎還有些刻意逢迎自己五弟的意味,尤其是今日那花糕她竟也做的與那諾娘一般無二,要知道這種糕點,他五弟也曾命後來從邕地江州買來的女奴們給他做過那江米棗泥糕。

不過那些女奴們除了是自江州來的,卻與諾娘並沒多少相像之處,甚至她們做的江米棗泥糕都隻是方磚形狀的,他五弟也曾問過那些女奴是否會做花點形狀的江米棗泥糕,然而那些人隻是搖頭,她們說江米棗泥糕本來就是方磚形狀的。

故而對於這女子的出現,他不免保持了最大的戒心與猜測。

畢竟對於有些道行高深的細作來說,這種程度的試探有時候也足夠他們從容的裝傻,隻將計就計誤導他人。

想到此處,赫容的眸子隻微微一沉。

那暗衛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赫容,然而在赫容常年陰鬱的臉上,他其實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不過一般赫容遲遲不發話,那必定便是心中有了什麼計較。

故而那暗衛隻試探著又道了一句“主子,可要我再去試探那人一番。”

然而這次赫容卻是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