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隻盈起了一絲希望道“呂叔,你說的是真的嗎?”
呂老頭歎了口氣道“還能有假,你跟我燕兒從小玩到大,平日裏也叫我一聲叔,如今你落得這個境地,我這個做叔的難道還能放任不管?”
“等我找到燕兒,我就帶你們回家,到時,叔親自去找你父母說說,實在不行,叔給你介紹個靠譜的郎君也成!可不能讓他們再這麼糟蹋你了。”呂老頭悶聲道了一句。
聽到呂老頭不但要帶自己離開這兒,還要幫自己搞定自己的父母,那少女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不過她也不敢哭的太大聲,隻怕驚動那些巡邏的士兵,不過隨後她還是跪在了呂老頭的麵前道了一句“呂叔,我真沒想到你會過來,您對我真好,不過我有一件事卻不得不跟您說。”
呂老頭扶了歡丫頭一把道“什麼事?該不會是你知道燕兒的消息吧?”
聽到這話,那丫頭沉默的點了點頭。
見對方真找到了呂興燕的下落,呂老頭險些樂出聲“燕兒在哪呢?你趕緊讓她出來,你就說我再不生她的氣了,她要跟那小秀才在一起便在一起,爹再也不反對她了。”
然而聽到呂老頭的催促,少女卻是根本沒有動靜,而且她的眼淚好像在這一刻隻越流越洶湧。
“呂叔,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燕兒,燕兒她……她可能已經死了。”少女顫聲道了一句。
聽到這話呂老頭,隻如五雷轟頂,好半刻,他才喃喃道“怎麼會?”
少女卻是認真道“是真的,前幾日那營中大宴,我們被人提過去作陪,其間不知怎麼回事,那坐在主賓席上的一個生的十分陰鬱的男人,隻突然大發雷霆,他隻先是命人拖出去了幾個舞娘,之後他又指了幾個賓客席上作陪的姑娘,燕兒恰好在其中,那之後那些姑娘跟燕兒被拖出去後,便再也沒回來了。”
“我是想去找燕兒的,然而我們沒有自由,所以我也不敢去找燕兒。呂叔,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燕兒。”
聽到這裏,呂老頭的眼神裏也瞬間失去了光彩,他就這一個女兒,妻子死後,他們父女兩個一直相依為命。他在城西守城,燕兒便包攬了家中所有活計,一直以來他的燕兒都很乖,幾乎從不需要他操心,不過隨著女兒越來越大,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女兒遲早有一日也是要嫁人的,不過他心裏多少舍不得自己女兒,故而他便想將自己女兒嫁在附近,這期間,他也讓燕兒相看過年輕的守城小將,或者是關淵鎮裏一些做小生意的人,隻是燕兒對他們卻是一點也不感冒。
之後不久他便發現自己女兒對自己安排的人不滿意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她早有了心上人,其實如果對方靠譜的話,他也不介意讓燕兒嫁給那年輕人。
然而那秀才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他自然便看不上那秀才了,更何況那秀才也不是鎮上的人家,他的家還在十萬八千裏,如果燕兒嫁給他,之後要吃不少苦頭不說。而且往後他們父女也很難相見,故而他對這門婚事很是不讚成。
而燕兒也對那秀才很是執迷,雙方誰都不肯相認,繼而他們父女兩個便發生了很激烈的爭吵。
他對著燕兒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趕人的話,然後燕兒便哭著跑出去了。
他當時也心氣難平,隻由著燕兒去了,倒不想這一去,他們父女兩個卻會成為生死兩茫茫。
想到這裏,呂老頭那雙混濁的眼睛也不禁流出了無聲的淚水。
而張麗錦在聽到了那少女的講敘後,也不禁心中咯噔一跳。
她說的如果是那日的那場宴會,那呂老頭的女兒必然是不在了,畢竟當日為了取得赫容的信任,那被拖出去的幾個丫頭幾乎都是命喪於自己手上。
而且之後她還撿到了一塊十分具有象征意義的長命鎖,她記得那鎖上刻著的便正是一個燕字。
那長命鎖總該不會是呂興燕的東西吧?
想到此處,她隻不自覺掏出了自己之前鬼使神差收起來的長命鎖遞到了呂老頭的手上,隨後她小聲道“呂叔,你看看這是不是呂興燕的長命鎖。”
聽到這話,那呂叔立刻轉頭看了過去。
隨後在看清楚那長命鎖上刻著的燕字時,呂叔的眼眶立即便紅了。同時他拿著那長命鎖的手隻也不受控的跟著微微抖動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張麗錦道“這的確是我女兒的長命鎖,這還是當年她出生不久,她母親替她去打的長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