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對於鄭氏這樣的表現也並不意外。畢竟這鄭氏平日裏雖然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其實私底下心眼最多,小動作最多的人也還是她。
今日這事說不定也是她的主謀。
不過此刻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周氏隻赫然轉頭看向周家大伯父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家大伯父見周氏問詢,臉上也是一熱。
可想想自己的目的它的神色便又恢複平靜了。
“我們都聽說了,二弟其實是要被流放到關淵鎮去的,那裏山高路遠,如果沒有遇上大赦,我想二弟這輩子肯定都不能回到上京了。”
“你們孤兒寡母的留在上京肯定多有不便,若是被人欺負了,那更是無處申冤,所以我與三弟一商量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幫助於你!”
聽到對方要留下來幫助自己,周氏隻挑了挑眉道“大哥這裏不是那些山野小地,不是人多就不受欺負,也不是人少就會受欺負,這裏是天子腳下,法度分明,隻要不是內家人出幺蛾子,這周家便能安然無恙。”
周氏這話多少有些諷刺,周家大伯母不禁立刻道了一句“周家有你能安然無恙?誰知道你會不會等二弟一走就改嫁,會不會背著我們將家裏的財產挪用到自己娘家去啊!”
周家大伯母這話多少便有些將那麵子給捅破了,周氏聽了這話自然也是憤怒不已“大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真是笑話,我與夫君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到你們嘴裏就成了水性楊花?還說我把家裏的財產挪到娘家,你們真是天大的笑話。”
被周氏訓斥,大家都沒有吭聲,顯然他們隻都認定了周氏就是這樣的人。
於此同時,鄭氏見這層窗戶紙已經被人捅破了,當下的她便也幹脆不做好人了。
她隻閑閑道“二嫂,我們也不是有意懷疑你,畢竟你說到底也隻是周家的外客,你的周是跟你娘家姓的周。老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嗎?你也得體諒大哥大嫂,他們也是擔心你一個婦道人家擔不起這個擔子,二來也是不放心!”
聽到鄭氏這話,周氏隻更覺紮心了,她與老二生活了二十多年,夫妻還生了一個女兒。
不想到了別人嘴裏,她與對方竟然還隻是一個外人。
好在這話不是老二說的,而且老二也親口說了,這家裏的財產就是留給他們母女的,可不是給對方的。
所以周氏隻也立刻道了一句“鄭氏,你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前一句是什麼?”
鄭氏自然知道,可她不吭聲。
周氏見狀便也繼續道了一句“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你們今日這般,老二人走茶還未涼,你們便想將我趕走!你們的心思怎麼這麼歹毒!”
“歹毒,二嫂,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們不是歹毒,我們這是天經地義的要回屬於我們周家的財產!”老三此刻隻也跟著開口。
“你們的財產?你們可真是不要臉,我們夫人當初怎麼就讓你們進門了!我看夫人當時就應該把你們趕出去才是!”紫娟聽了他們顛倒黑白的話,隻也氣的立刻出言還擊了起來。
那周家老三見一個丫鬟也敢頂嘴,便也立刻怒氣衝衝道了一句“死丫頭,你給我閉嘴!這裏是主子們說話的地,有你什麼事嗎?”
周氏見周家老三懟自己的貼身丫鬟,便也維護了紫娟一句“紫娟跟了我十多年,她是我的貼身丫鬟,在這府裏也算是我們家的半個主子了,更何況她是替我說話,我看你說讓她閉嘴,其實實際上是想讓我閉嘴吧!”
“可我是老二明媒正娶,正兒八經的媳婦,我跟老二風雨同舟二十多年,我還為他生了一個女兒!我如今就是這周家人!我在我自己家的地盤上說話,怎麼?還要經過你允許不成?”
周家老三其實也就是個窩裏橫。
他出言懟紫娟也隻是因為紫娟隻是一個丫鬟,懟她一個丫鬟他本以為自己綽綽有餘,不想周氏聞言卻也出言懟了他。
他對這二嫂其實還是有些畏怕的,更何況周氏說話也有她的道理,所以周家老三在她的話語之中隻也很快便要敗下陣來。
而鄭氏見狀自然想要幫自己丈夫說上兩句,不想此時周氏卻是立刻對鄭氏道了一句“鄭氏,你也別想著幫你丈夫懟我說什麼我是外姓人,我這個外姓人對於你們來說也確實是外姓,我姓周,你姓鄭!可我與我夫君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家人!你若說不是,那你與大嫂算什麼?你們既然是外姓人,那你們怎麼不回你們自己的娘家!你怎麼還整日拿捏著三弟,我看你一個做客人的才不該多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