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立刻上前接過錦千晨手裏的那枚牌子,呈到皇上手上。
皇上拿過玉牌一看,神色立刻大變,錦千晨剛嫁到皇家,不懂這其中的門道,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皇後看到皇上臉上異樣的神色,也瞥了那牌子一眼,隻一眼,便也神色大變,捂住嘴驚呼出聲,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這…這不是老三的貼身玉牌嗎?”
錦千晨在角落裏低著頭,聽到皇後的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皇後倒是精明的很,當著大殿上這麼多人的麵說出這玉牌的真正來曆,倒叫皇上不好偏袒。
既然有人助她演這場戲,那她也不介意再配合一下,於是,錦千晨換做一副受驚的樣子,抬眸看向高位上的人:“這…這真的是三皇兄的東西嗎?”
皇上緊抿著唇,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過了半晌,才開口看向錦千晨:“這卻是老三的物件,睿王妃,這當真是你昨天在現場拾到的?”
話語中竟是帶了一絲淡淡的施壓的意味,若是錦千晨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此刻怕是已經被這龍威嚇哭了,可惜,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曾經的錦皇後,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就是顧蕭涼給過她的冷臉,都比這要多的多。
所以,錦千晨依舊垂著頭,語氣卻是不卑不亢:“回父皇,千真萬確,昨日我大哥也在場,如若父皇不信,可召大哥入宮為兒臣作證。”
顧習凜瞥了她一眼,心裏覺得好笑,她倒是聰明,連錦越澤都搬出來了。
南越誰不知道,錦氏一族最是肝膽忠心,幾代都是國之棟梁,又豈會在這種事情上作假,皇上剛才的話,擺明了就是不相信錦千晨的話,錦千晨便搬出了錦家的少將來堵他。
你若是不相信,大可叫我大哥過來一問,可是這麼一來,皇上可就不僅僅是不信任錦千晨這麼簡單了,連帶著的是對整個錦氏一族的不信任,若是傳了出去,難免會讓下麵的臣子寒心。
現在天下又不太平,所以至少目前來說,錦家的效忠對帝王家來說是不可或缺的,所以錦家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皇上也沒有想到,錦千晨會回擊的這麼漂亮,竟是被噎了一下,隨後才擺了擺手:“那自是不用的,朕相信睿王妃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作假的。”頓了頓,他又冷了一張臉,重重地哼了一聲:“來人,傳軒王立刻入宮。”
大殿上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殿裏的人卻是各懷心思。
皇後在心底暗自,這件事情最有好處的人應該是她了,三皇子和九皇子鷸蚌相爭,太子便可從中漁翁得利。
這個顧蕭涼一向得寵,在皇上麵前甚至比太子還說的上話,她本以為這次刺殺隻是哪個不安分的臣下鬧出的動靜,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是顧蕭涼的手筆。
看錦千晨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好通融的,通過此事,定能好好挫挫顧蕭涼的銳氣。
皇後心底打的好算盤,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喜色,卻不知,她的神態,全都被錦千晨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