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皇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思忖片刻,碧桃開口道:“睿王妃當真要因為這個小皇子和皇貴妃作對嗎?”
她到底還是篤定了錦千晨會因為忌憚皇貴妃的權利而放她一馬,畢竟,因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而得罪皇貴妃身邊的大紅人,這可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誰知錦千晨聽了,竟走到碧桃麵前,慢慢半蹲下身,讓自己餓視線和碧桃的視線保持平行,在她的耳邊輕笑了一聲,開口道:“你若是質疑本宮的決定,本宮相信,懿德太後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碧桃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錦千晨,懿德太後在宮中深居多年,早已不過問後宮中的這些大小紛爭,可在宮中,卻是連皇帝都格外敬重的存在。
隻是懿德太後生性涼薄,對待所有人和事都格外冷淡,哪怕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當今聖上,也與旁人無異,卻是對當今最不得聖上寵愛的九皇子不甚親近,若說當今世上還有誰能搏得懿德太後一笑,那非九皇子莫屬。
可是相比起來,九皇子對待懿德太後,就顯得冷淡很多了,聽說他甚至從未踏入慈寧宮給懿德太後請過安。
這些都是深宮中的秘密,連碧桃這個跟在皇貴妃身邊多年的人,都隻是聽皇貴妃偶然提起過:太後待睿王似乎與旁人不同。
這等秘事,錦千晨又是從哪裏得知的!
錦千晨見碧桃半天沒有說話,揚起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需要現在就一道隨本宮去慈寧宮嗎?”
碧桃自然不傻,跪在地上連連稱:“奴婢不敢。”,又按照錦千晨的吩咐,對著顧承磕頭認錯了一番,見錦千晨露出滿意的表情,才領著手下的小宮女告退。
望見她們落荒而逃的背影,錦千晨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剛才她提到懿德太後,不過也是偶然一試。
前世,懿德太後大病一場,彌留之際,皇室親眷皆入宮陪同,唯獨少了顧習凜一個,太後那時已神誌不清,卻還是心心念念著想要見顧習凜最後一麵,可顧習凜卻以公務繁忙推辭了,懿德太後到死,都沒能如願。
錦千晨也是從那件事情中,猜測到了懿德太後和顧習凜之間,似乎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聯係,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係,她也不清楚。
隻不過方才隨口一提,這宮女便如此忌憚,想必中間的事情,也必定不會簡單。
“奴婢替十二皇子謝過睿王妃!”一道顫抖的聲音把錦千晨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錦千晨凝神看去,是負責照顧顧承起居的宮女,看她的樣子,真的像是十分感激自己,衝著她連連行禮道謝。
顧承好奇地伸出頭打量著她,大概是瞧著她麵生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