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經達到,錦千晨便不打算再為難這小宮女,又看了一眼一旁生的晶瑩剔透的顧承一眼,他的樣子和記憶中那個總愛黏在她身旁,喚她母妃的孩子幾乎重疊上,錦千晨的鼻子一陣酸澀,強忍住想要上前抱一抱顧承的衝動,她回過頭,對小桃淡淡地吩咐道:“走吧。”
腳下的步子卻像是逃命般,踩的飛快,她不能在這裏久留,本來未一個素未謀麵,又不得寵的皇子出頭,便已不合常理,若是她和顧承太過親近,讓有心人看見,怕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弟媳既是這麼關心十二弟,為何又要離開的如此匆忙?” 錦千晨的身後,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
錦千晨愣了一下,回過頭去,一個溫潤的男子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到她的麵前,搖著手裏的折扇,似笑非笑地看著錦千晨,不知在這裏站了多久,剛才那幕鬧劇,又聽到了多少。
那是當今的七皇子顧懷安,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卻依舊孑然一身,不問朝綱之事,整日隻沉醉於詩詞歌賦,倒是這眾皇子明爭暗鬥中的一股清流。
錦千晨皺了皺眉,該死,她還是不夠警惕,竟完全沒發現他的存在,不過這股惱意卻是一閃而逝,很快便被錦千晨隱藏了下去。
她衝顧懷安笑了笑:“七皇兄說笑了,今日不過是我與十二弟第一次見麵,何來關心一說,不過是感念著夫君和十二弟之間的兄弟親情,不忍看十二弟受到那些下人們的欺淩罷了。”
“原來如此,”顧懷安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隨即一把合上扇子,放在手上敲了敲,突然又開口道:“本王倒是才發現,弟媳竟是如此心善之人。”
小桃在錦千晨身後聽的直皺眉,顧懷安這話裏的意思,不就是錦千晨是全京城皆知的惡毒之人?這話未免太過無禮了些,奈何主子之間說話,奴婢不能插嘴,她也就隻能在心裏隱忍著不發作。
錦千晨挑了挑眉,仿佛並沒有聽出剛才顧懷安的話中之意:“多謝七皇兄誇獎,”突然,話鋒一轉,她又問道:“隻是,我是剛從養心殿出來,沿途路過此處,不知七皇兄又是從何處來呢?”
這個地方十分偏僻,確實一般情況很難會有人經過這裏,顧懷安怔了怔,沒想到錦千晨話鋒竟然如此犀利,難得地也頓了頓。
“本王剛才去了藏書閣,可惜那裏並沒有找到本王想要的孤本,回來的途中,正巧路過此地。”顧懷安說著,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惋惜。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錦千晨垂著眸,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又道:“不知是什麼樣的孤本,說出來,弟媳能助皇兄一臂之力也說不定呢。”
“不過是本王一時興之所至罷了,怎敢麻煩弟媳?”顧懷安衝錦千晨溫潤有禮的笑了笑。
錦千晨也不再客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如此,那我就不叨擾皇兄了,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