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桂姨幫我請的家庭教師教我的。”
在家裏,疼我的人隻有桂姨。離開家這麼些天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我啊?我好想她哦!該不該和她聯係呢?我又怕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桂姨?聽你提過好幾次了。是你的阿姨嗎?”在中哥問。
“不是。桂姨是我媽媽唯一的妹妹。我的姨夫好象拋棄她了,所以桂姨她一直生活在我家裏。算起來她應該是我的小姨媽吧。可是,我習慣叫她桂姨了。我長這麼大!最疼我的人就是她了。”
“最疼你的人不是你媽媽嗎?”
在中哥無意中提起了我媽媽。媽媽。多麼美麗又熟悉的字眼。多少嬰兒學說話時,第一次叫出口的人就是她。對我而言,卻那麼的遙遠……那麼的陌生……十幾年來,我不曾向別人提起,也不曾在心底記起。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不在乎的!可在這一刻,忽然聽到人提起她,我的心裏卻如窒息般的難受。
“我沒見過我媽長什麼樣子。我媽她也死得很早。沒人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我怕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沒問過。記憶中也沒她什麼印象,似乎從沒見過她。”
我的語氣盡量的輕描淡寫,臉上也假裝著毫不在乎,可心卻還是隱隱止不住的泛疼~~我不想自己這個樣子!!我是堅強的!我沒事的!我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這人生命力特頑強!大概是因為沒媽媽的孩子是雜草吧!”
在中哥疼惜的一直看著我,仿佛已經把我看透了。折磨人的情緒開始拚命的往上湧,我埋下頭,拚命的將它抑製下去。
在中哥忽然伸手摟住了我的肩膀——
“不要偽裝得好象沒事。雜草也是有感情的,想哭就哭吧。”
什麼都被看穿了……在中哥的話讓我的堅強一下變得很脆弱。我靠著在中哥的肩膀,海風一陣陣拂來,還未流出眼角的淚,就這樣被風幹了。終於還是忍住了,我使勁搖頭:“我沒事。我不想哭。”
在中哥不再說什麼,摟著我的肩,陪我靜靜的看著海。
“可以告訴我你的一切嗎?”
兩個人都沉默了很久。我的眼睛本來已經疲倦的閉上了。可聽到在中哥的問題,我立刻驚慌的睜開了眼睛,望著在中哥詢問的目光,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的一切?往事一幕幕……
父親是黑社會的老大!我因為逃婚,所以跑出來了!父親無惡不作!我自己甚至曾經聽他的,幫他在地下賭博場靠千術詐賭!不堪回首的過往人生!!這一切讓我怎麼講得出口?
“在中哥、為什麼、、想知道我的一切?”我左右而言其他。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奇怪嗎?你說你是從中國趕來看我們演唱會的。可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穿的卻是婚紗不是嗎?”
“這、、嗬嗬。是因為、、在玩街頭秀啊。大家不是都知道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在中哥直直的看著我,一直到我說完。
我的心不安的跳得很快。我想躲避在中哥的目光,卻躲不掉。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很不自然。我知道我的謊言不堪一擊,根本經不起在中哥的審視。
我投降了!
“、、對、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們。其實我、、我、、”
我真的沒勇氣講。
“算了。等你自己有心理準備了再講。沒關係的。”
“、、恩、”
懸著的心暫時鬆下來了。可是不禁為以後擔心。在中哥已經對我有好奇了!這一切到底還能隱瞞他們多久?其他人我並不很在乎,最重要的是在中哥……他知道了,他會怎樣看我?我又該怎樣再繼續麵對他?不管怎麼樣,像現在這樣緊緊靠在他身邊是絕對不可能了。我好怕,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