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大地複蘇,也正是春光明媚好時節。
京城的官道上到處是來來往往的車輛以及那包袱款款的行人,路道兩旁也有趕路辛苦旅人坐在茶棚裏歇腳吃茶,有時還可見挑著擔子四處吆喝的小販。
還未進城,便可知魏國都城的繁榮景象了。
“哇!姑娘,姑娘,這城門好大啊,比咱們揚州城都還氣派呐。”
“這裏的人也好多呀,還個個穿的都是好料子,看著就是比咱們揚州城的老百姓有錢。”
一圓圓胖胖紮著雙丫髻的小丫頭從馬車車窗裏探出了腦袋,臉上都是見到新鮮事物的興奮與激動,許是怕外人窺見裏麵的情形,胖丫鬟也不敢露出太多空隙。
“不月,你小點聲,姑娘在看書呢。”
齊月有些不滿的朝著趴在車窗上的胖丫鬟拍了下。
聽到姑娘在看書,不月不敢在吵了,趕忙將自己探出去的身子縮了回來。
見不月安分下來,乖乖坐正的小模樣,齊月白了她一眼,又繼續低頭煮她的茶去了。
沒聽到齊月說話,不月才悄的抬起了頭,朝著側臥在榻上的女子看去。
女子穿著件淺碧色流仙裙,如絲綢般光滑亮麗的烏發散散垂落下來,落在了女子白皙修長的頸部,白皙如瓷的肌膚在黑色中若隱若現,往上是女子如玉般關澤細膩的臉頰,瓊鼻薄唇,眉眼如畫,而此時那雙垂垂落下的眼眸中已不知隱藏了多少光彩,雖未見女子全貌,但也可想而知是怎樣的迷人之姿,真真是個人間絕色。
美人身姿散漫,時不時翻動著鋪開在踏上的書,看到精彩處時彎眉淺笑,看得坐在一邊不月都癡了。
“不月,你口水掉出來了。”
不月本能得就朝著嘴角一抹,結果發現什麼都沒有,才發覺自己是被騙了。
轉頭就朝著一邊以手掩唇的齊月看去,看到她笑的不住顫抖的身體,不月不滿的皺起了她那張包子臉。
看到不月這委屈憋悶的小模樣,齊月笑的更歡了。
“姑娘,你看齊月她又欺負我了。”
不月不滿的朝著榻上的美人告狀。
“不月啊,你說你這麼大的力氣是用來幹什麼的?”
美人聲音低回輕柔,雖隻是淡淡一句,但也可聽出她此時的慵散不以為意,她沒轉頭看兩人,隻緩緩翻了翻書。
聽到自家姑娘的話,眼睛就是一亮,原本還緊皺的包子臉立馬就鬆了,展顏露出了個壞壞笑容。
而看到不月那抹壞笑,齊月眼睛都瞪大了。
“不月,咱們有話好好說啊,這可是在路上呢,要是我被丟下去了可是丟了咱家姑娘的臉呢。”
聽到是丟了姑娘的臉,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動手的不月就是愣,轉頭就看著榻上的美人,見美人沒動,又朝著對麵的齊月看去。
“嗯嗯,真的!”
說著,齊月手還緊緊抱住榻邊的小幾。
聽著這倆丫鬟的對話,顧知挽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兩丫鬟是她三歲時自己選的,也是陪了她十幾年了,但沒想到這兩性子是一點沒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