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就這麼直直的站在廳堂之中,一身裝扮襯得十分優雅,可此時麵目上卻暗露鋒芒,沐暖陽有些微愣的站在原地,手上的包被雨水打落在地:“魏夫人……”
“今日能推瀟瀟下去,明日是不是就能推我下去了?”魏夫人的聲音淩厲,而照顧魏瀟瀟的魏海此時此刻也走了出來,可能看到魏夫人渾身的戾氣。
“這怎麼回事。”
“沐暖陽還不知所錯,我罰她在這裏站上一上午,怎麼,難道我現在連對沐暖陽這樣的權利都沒有了嗎?瀟瀟受的傷,難道是平白無故的嗎?”
這句話,魏海無可反駁,他當時自己一個人走到前頭,究竟是誰的措辭,他無法分辨。
他抬起頭,看向沐暖陽,雖是站在雨地裏,但卻能看到那眼神裏的不屈服,眼眸霜如雪,絲毫不會低頭的樣子。
魏海看姑娘站在雨地裏,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此時此刻敏婷的生氣,他也需要諒解,但沉聲問起沐暖陽:“暖陽,這件事是你做的嗎?我知道你是一個爽朗的姑娘。”
沐暖陽卻挑了挑眉,現在說還有任何用嗎?
魏夫人擺明了就是要找她的麻煩,今天這場懲罰無法避免,說不定是和魏瀟瀟合計好的,都說不定呢。
倘若自己在忤逆的話,以後吃虧的肯定是她,越發的激起魏夫人的怒火,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沐暖陽眼眸微睜,薄唇輕啟,聲音擲地有聲:“如果認為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好了。”
她本就不喜歡魏瀟瀟,魏海頓時眼眸就變得深沉:“暖陽,你!”
魏海一向賞識沐暖陽的,但拉攏沐暖陽去魏氏,沐暖陽眼眸略有所思,魏夫人不允許沐暖陽挪地一步,一直站著!
雨就這麼滴答滴答的下著,魏東沉轉動著輪椅,被傭人推了出來,今日換了一個高領的沉色毛衣,映的麵龐更加的深沉,沐暖陽一抬頭就看見他了,但沒有投過去些許期盼的眼神,就這麼直直的站在原地。
魏夫人環抱著胸,沒有想到魏東沉回來,心裏冷笑了一聲,眼底劃過一抹冷意:“我竟不知道,沐暖陽在這個家裏如此受寵。”驚動魏家老少,紛紛來圍觀。
“東沉,暖陽將你妹妹給推了下去,你說我該罰還是不該罰?”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看向魏東沉,似乎是要將他給看穿一般。
魏東沉卻麵上不動聲色:“妹妹怎麼樣了?”
“腿部輕微的骨折,額頭間撞出血了。”魏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梢十分的淩厲。
魏東沉再沒有看沐暖陽一眼,就像是忽略她站在雨地裏一般,徑直轉動著輪椅向魏瀟瀟的房間裏而去,剛一推門,魏瀟瀟本來是隨意躺在床上,大搖大擺的樣子,看到魏東沉進來,頓時恢複了姿態,變得有些可憐。
魏瀟瀟雖然腿疼,其實也沒有受太大的傷,此時此刻魏瀟瀟看向魏東沉,眼裏一閃而過的緊張,對上魏東沉那深沉的眼睛,一杵:“你……你怎麼來了!”
“聽說妹妹腿部骨折,近日都不能下地走路了?”
“啊,對!都是沐暖陽推得我,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她!”魏瀟瀟臉上佯裝怒氣,洶湧著。
魏東沉低眉順眼的看了一番:“妹妹好好調養,明天就要出東山,腿疼的話,就多吃點藥,我這裏也有,你要不要?”
魏瀟瀟看見魏東沉遞過來的藥,頓時麵色變得十分難看,抓著床單的手一緊,頓時就來了怒火:“這是你用的藥,我腿又不是殘疾!”
“哦對,忘了,我常年吃的藥,和你的無關,那妹妹好好調養。”魏東沉隻說了一句,直接轉動著輪椅就向外走去,轉身的那一刻,眼眸底下閃過冷色,寒意十足。
在魏東沉走了以後,魏瀟瀟頓時抓狂的就大叫了起來,近乎是瘋狂般,看著門外:“魏東沉!你竟然說我的腿和你一樣,誰跟你一樣,是個殘廢!”
“聲張什麼?傷的還不夠重,是嗎?”魏夫人隨之走了進來,看見魏瀟瀟的樣子,眉頭就緊皺在一起,十分的不悅。
還不如她的兒子,對於魏瀟瀟的培養,魏夫人心裏就已經心有不甘。
魏瀟瀟看見魏夫人走了進來,收斂了自己的姿態:“媽,你懲罰沐暖陽了嗎?”
“現在正在雨地裏站著,她承認她推得你。”
“什麼!沐暖陽竟然承認了?”
顯然,魏瀟瀟此時此刻,麵上帶著不可置信,眼睛都睜大了萬分。
“這個沐暖陽,倒幾分聰明,隻是,聰明若是用過了勁。”想到這裏,魏夫人的手就緊握住,非要逼她出手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