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沉快速的回到魏家的時候,從暗道裏跑了過來,他把輪椅早已折疊,偽裝了起來,沐暖陽坐在桌子那裏,靜靜的等待著魏東沉,她其實越來越想知道魏東沉究竟在隱忍著什麼,或者他身上有什麼秘密了,太過於稀奇古怪。
魏東沉在浴室裏不動聲色的換著衣服將輪椅裝作出來,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變換了些語氣,才開門走了出去,誰知道,一出門,便看見沐暖陽坐在那裏,眼中有一瞬間的怔住,魏東沉不禁握緊了一些輪椅,麵上雖然不動聲色的,心裏卻有了風暴暗湧,夾棍帶槍。
沐暖陽看見魏東沉從浴室裏走了出來,臉上還存留一些水,可她剛才去過浴室,並沒有魏東沉的身影,沐暖陽發出了聲響,聲音裏稍稍有些沙啞,但能看得出其中的分量:“你去哪裏了?”
魏東沉抿著唇沒有說話。
沐暖陽轉了轉眼眸,一張小臉還是有些怔著,眼神裏也有著自己沒有察覺的一絲灰暗:“或者,我該這麼問,你從哪裏來的?”
魏東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然握緊了一些手指,抬起頭來看著沐暖陽的眼神也變的有些暗沉,呼吸都變重了幾分,良久沒有得到魏東沉的回應,沐暖陽似是哀歎了幾句,帶著幾絲失望,魏東沉的心裏,從來沒有叫任何人走近去過,又怎麼允許她走進去呢?
一直以來,沐暖陽都沒有深深的往這個方麵想過,現在如今一想,倒真的有些難過,魏東沉本就是這樣,你竟然還貪圖去和他一起共享患難,喜怒,哀樂。
他也許對你有些不同,可他的語氣裏從來都是沉悶的,沒有什麼歡喜,也沒有多少期許的語氣,你不能以為他對你的些許關心,或者是聲音裏的緩和,就斷然認為他會喜歡你。
沐暖陽站了起來,對著魏東沉說道:“魏夫人在下麵等候著,我現在推你下去吃晚餐。”
魏東沉轉動著輪椅,將捏著的手指也是一點點的收緊,沐暖陽走了過來,從後麵推著他,向外麵走去,剛剛走到門間,魏東沉開口說了一句話,聲音有些低沉,也很簡短:“以後,你會知道的。”
沐暖陽握著輪椅的手有些一怔,在後麵點了點頭,溫柔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好。”
推下房間的時候,魏夫人和魏瀟瀟已經坐在餐桌上了,魏夫人有些責怪:“怎麼下來這麼久,晚餐已經做好,下次不要再讓我們等。”
“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哥的臉色多麼的大啊,不下來,我們都不能夠用餐。”魏瀟瀟小聲的開口,但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服氣,和一絲絲的嘲諷。
沐暖陽開聲說著:“剛剛東沉睡著了,我才把他給叫醒,這下來晚了,以後會盡量注意的。”
魏東沉剛要開口,就被沐暖陽給打斷了,聽著她一本正經的胡謅著借口,而且是在魏夫人麵前,魏東沉被推著過去,魏夫人的神色沒有怎麼緩和,魏東沉心思計量著,魏夫人肯定找過沐暖陽,還下了威脅。
沐暖陽的手心裏微微出了汗,魏東沉眯著眼睛,不知道那深不見底的雙眸裏在思考著些什麼,她自如的坐在椅子上,假裝自如的用著餐。
魏東沉想到明天帶她去見周伯,便已經將她放在自己心裏重要的位置上的,雖然她不知道。
第二天的時候,沐暖陽不用上班,換上了針織裙,落到小腿間,頭發也散落了下來,她很少穿裙子,在上班的時候都是穿著中規中矩的,她已經和魏東沉說過,公司裏有公事,不能回來,魏東沉的神色也是淡淡的,並沒有起太大的漣漪。
沐暖陽眼中閃過的失望,也在濃密的睫毛眨動下,斂去了眼底中的情緒。
沐暖陽出來以後,就按照祁東給的指示,開車來到了祁東的家裏,秋天的時候,竹子還是綠色的,它不曾變過顏色,就像是一個保護罩一樣,一直坐落在這裏,竹筍會年年長出,年複一年,會使它更加的壯大,麵對著疾風,也不曾倒過,十分堅韌。
輕輕的摁了門鈴,門就順應打開了,沐暖陽小心的踏著步子走了進去,一樓的大廳裏並沒有人,沐暖陽在原地打轉了幾分,將鞋換好以後,便向裏麵更加的走了走。
祁東從二樓臥室裏走了出來,穿著簡單的家居服,應該是剛剛洗完澡,臉上還微微滴著水,十分的清爽,祁東擦了擦:“倒是來得很早。”沐暖陽握著自己手中的包站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