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掛斷電話以後,手心裏微微出了一些細汗,周源在一旁,看著唏噓道:“你是當真喜歡上她了?”
祁東沉著的臉色沒有緩和,看見周源說道:“你現在這麼八卦是不是在這裏呆的太舒服了?”
周源忙擺了擺手:“魏東沉!額,不,祁東,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這輩子,救過最難救的就是你這個病人,但最有奇跡般還生的,也就你這個人!你難道現在要狠狠的拋棄於我嗎。”
周源故意做出要哭的樣子,看見祁東坐在那裏,絲毫的不動聲色,周源也收起了自己的玩樂,看著祁東說道:“好了,知道你的別扭,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沐暖陽,她大概現在還不知道是我醫治了她,我看以沐暖陽這性子,知道了以後,恐怕會跟你不算完。”
祁東竟然也能夠想象到,沐暖陽知道後,肯定會變成一個會咬人的小兔子一般,祁東卻不禁笑了出來,怎麼在腦海裏想象她是那個神色,竟然也這麼的可愛。
周源看見祁東現如今的神色,果然是真動心了,以前的祁東或者是魏東沉,何時會露出這個神色。
而另一旁,林念進了房間裏,看見周伯還沉著臉色在那裏做著,心神似乎還有著擔憂,手中的茶都已經冷卻了還不自知,林念悄悄的走了過去,坐在周伯的對麵,落座,將壺中的熱茶繼續向周伯的杯中添著,周伯這才反應過來,看見是林念以後,才緩和了些聲音:“你進來,竟然沒有聲音。”
“是你想的太入迷了,根本就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怎麼了?剛才與暖陽交談,你怎麼卻越來越擔憂了。”
“我主要擔心的是小東,小東這性格跟小姐完全是一模一樣,認死理,可暖陽,這個,或許不是他的良人,我怕她傷害了小東。”周伯緩緩的說出,絲毫不掩蓋自己心中的擔憂。
林念也皺起眉,臉上收起了所有的溫和,有著一絲絲的嚴肅:“暖陽,我看那姑娘不像是那種女孩,隻是可惜了,不過既然她是小東的下屬,我想他們之間肯定會說清的,小東畢竟與小姐不同,這十年,他都能夠忍受仇恨生生忍受,這性格也是一般男生少有的隱忍,哥,你就別擔心了。”林念一直喚周伯叫哥哥,周伯也把林念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不過可惜了,他們當年的身份就已經被魏夫人給盯上,躲避魏夫人的追殺,他們自然是能夠做到,也可以在京都或者其他城市隱匿起來,做個平凡的人,結婚生子,了卻一生。
但他們心中卻憐憫東沉,不忍他就這麼的在魏家浮沉一世,而小姐所受的委屈,他們心中都一一的記著,他們甘願放棄那些平凡的生活,暗中扶持著少爺,隻是現在這情事,他們無法解決,無法分擔。
林念喝了一口杯中熱茶:“我想事情不會那麼殘酷的,小東也是一個知分寸的人,暖陽既然是他第一個帶來的人,想必也是想要給我們看看,我看這姑娘,我倒是很歡喜,溫溫婉婉的,沒有浮躁之氣,也有著南方女孩的韻味,你沒有發現,暖陽其實無形之中與小姐倒是有幾分相像,不過暖陽可能性格會比欣蘭開朗許多。”
周伯也點了點頭:“但願是這樣吧。她剛才的作為倒是很心疼小東,小東之前還為了她,舊傷複發。”
“什麼?小東對著我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現在看著他,也沒有任何的事,小源也會替他檢查的,沒事的,當年那麼慘重的傷痕,近乎是好不了了,少爺都能夠好起來,這次不會的。”
“我自然知道是不會,我隻是心疼小姐,心疼少爺……”周伯歎氣的說道。
沐暖陽在床上休息,將近睡了一個下午,夢中全部都是祁東和魏東沉相交在一起重疊的身影。
“我是祁東。”
“我是魏東沉。”
這兩個聲音一直盤旋在沐暖陽的腦海裏,那一切的一切,原來都隻是他,隻是他一個人。
沐暖陽感覺到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不久,一個溫潤的手摸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那聲音也帶著一絲溫潤:“沒有發燒,看她,大概是陷入夢魘中了吧。”
然後,就感受到自己的床角處塌陷了一番,剛才的人也退離了些開,換了一個人,他的手常年都是比較溫涼的,現在浮上了自己的額頭,倒是緩解了一些心中的燥意,沐暖陽搖了搖頭,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