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冉自從想到之前魏東沉的那個怪異醫生的時候,就加大了馬力去搜尋,明月山是找到了,隻不過隻有一個老頭和老婆子,根本就沒有年輕醫生的跡象。
就像是在京都裏人間蒸發了一般,卻沒想到,今日竟然自己暴露在京都裏,他是去ck的時候被捕捉到的,這下落入了她的漁網之中。
“原來是裴小姐,這搖身一變差點沒有認出來,怎麼,被東沉給傷的準備換一個風格了。不過你還是領會錯了,東沉最不喜歡這樣的了,濃妝豔抹,大紅唇,看著就一身胭脂俗粉氣息,你若是想討得他歡心,可以學學沐暖陽身上的氣質,雖然淡了些,但韻味十足,哎,算了算了,你也學不來。她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你啊,就不要那麼執著於魏東沉了,沒用的。”周源自顧自的扯了一篇長篇大論。
越說下去,裴冉冉的臉越黑,她臉上的神情愈發的鋒芒畢露,她這一身是給人一種強大的氣場,但一想到魏東沉不喜歡這樣的時候,她又生生的暗壓了下去。
薄唇輕啟,泛著十足的冷意:“周醫生說話還是如此的欠教訓,怎麼,你知道現在魏東沉在哪裏嗎?”
周源大腿一伸坐在沙發上,本來他就是打嘴炮,反正這女人那麼厲害,不多說幾句占不上風不是?
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怔住,僵住,渾身坐直,變得正經,眸子緊盯著她的:“裴小姐,別告訴我你知道?”
若是她知道的話,那就完了!
裴冉冉冷笑一聲,直接將手中的平板給攤開,扔到周源的身上,直中腹部。
周源忙拿了起來,魏夫人派的人正不留餘地的用那鐵棍親手將魏東沉舊日的傷疤給揭開的時候,發現腿也不是完好的……
那聲聲沉悶的響聲直直的砸落在周源的心頭,他的神情愈發冷峻,嚴肅無比。
裴冉冉直接譏誚出聲:“現在周醫生,還想在我麵前耍嘴皮子嗎?”
魏東沉最後昏迷,倒在血泊的樣子不是裝的,因為周源清楚的知道,這不是裝的,而是真的痛到了極處,傷到了根!
他隱隱作痛,猛然抬起臉,眼眸都有些充斥了血:“這是誰幹的,是誰幹的!”
“你無需關心,既然當初你是救他的人,那麼現在,你也該救活他,不是嗎?”裴冉冉甚至不用拿出條件來誘惑,他就會自己全身心的救治。
周源被裴冉冉領到房間的時候,看見魏東沉的時候,倏然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變得冷然,看見旁邊站著一排的洋醫生,他沉重著步子走到魏東沉的麵前,將那棉被給緩緩拉開,腿部上的傷觸目驚心,瘦到骨頭都要脫臼出來。
看見那細細的針眼,抬頭看了一眼,直接對著外國醫生,毫不掩飾的鄙夷:“別用你們那西洋技術對我們的病人身上亂紮針。”
一句,十足霸氣,毫不客氣的罵著外科醫生,周源準備了工具,將所有人都給遣走,出門前,裴冉冉落下警告一語:“別在我這裏耍花招,你逃不掉。”
“我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想救活他。”周源暗自開口,聲音不同於以往的磁性,有些變得沙啞。
裴冉冉隻冷冷的覷了一眼,她也沒有辦法,隻得將魏東沉的親信給帶至身邊,但這絕對不是她妥協的表現,而是一個威脅的表現。
現在就剩下周源一個人站在病床邊,看見魏東沉的樣子,薄弱的呼吸,一如當初。
那個殘廢的就要失去生機的血人,周源捏著手指輕輕的在他受傷的腿上細細摸著,徑自低喃:“為何還要讓自己受這樣的痛苦,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重新置於死難境地!”
他聲聲低吼,卻絲毫不放鬆的在他的身上緩緩撥開傷口,修補,重複。
過程中因為劇烈的疼痛讓魏東沉的感官係統瞬間活了起來,那封閉的係統再次讓血液流淌了起來,也讓魏東沉下意識的懼怕散開來。
因為害怕,將自己封閉。
因為恐懼,讓自己就此沉睡,不願直視傷口。
周源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臉上,手上都被鮮血給沾染,他冷冷的睇了一眼外麵的醫生,看見他們還有著一個實驗室,譏誚出聲:“敢情你們是拿一個大活人來當小白鼠嗎?”
魏東沉平生隻給一個人當過小白鼠,那就是周源,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不過他還是被帶去了見裴冉冉,她坐在主座上,看見周源還沒有處理身上的痕跡,她清聲問道:“怎麼樣了?他有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