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陽眼睛有些濕潤,手指無力的垂在雙側,看著魏東沉漸漸變得無助。
魏東沉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上下檢查了一下沐暖陽的情況,確認沒有什麼受傷的點後,還未出聲,便聽到蘇慕曉的嗚咽聲。
她倒在地上,頭部上的疼痛,便抬手去摸了一摸,可在看到手上的鮮血時,頓時哀嚎了一聲,血!
魏東沉注意到動靜後,眸色一沉,直接抬步走上前察看著她的情況,暗沉的聲音響起:“哪裏受傷了嗎?”
蘇慕曉卻抓住了魏東沉的手腕,假裝可憐的道:“不是沐姐姐的錯,可東沉,你能不能求求沐姐姐不要趕我走,我在這裏一個人,沒有依靠,我隻是想呆在你的身邊。”
魏東沉卻顧不及其他的,頭上一直流著的鮮血還觸目驚心,他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回頭看著沐暖陽,大概語氣有些急切:“醫藥箱呢?”
沐暖陽立刻動了腳步,向外麵走去,腳步急切,可臉色卻是沒有情緒的,剛才的那句話,蘇慕曉是什麼意思。
她趕她走?
頓時隻覺些許今天的吵架都是一場局,蘇慕曉的精神情況一直讓人保持懷疑,時而虛弱,時而瘋癲,而像今天這樣宣誓主權卻是第一次。
沐暖陽手指都有些不停使喚,找到醫藥箱便走了過去,剛遞給魏東沉,就看見他手腳利索的將消毒水打開,她本想親自來動手的,可想到蘇慕曉那副生人勿進的神情,隻得退到身後。
靜靜的看著魏東沉將紗布裁剪開來,將那止完血的傷口給綁上後才作罷。
蘇慕曉唇瓣發白,看著倒很是虛弱無助,她微微倚靠在床頭,看向沐暖陽,濃密睫毛遮掉了眼中閃過的陰狠情緒,輕輕開口:“沐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會責怪你的,但是我想請求你,不要趕我走好嗎,我隻信任東沉,能不能讓他多陪陪我,留在我的身邊。”
沐暖陽僵在原地,手指垂在雙側,她看著魏東沉的後腦勺,自始至終,他們沒有交談過一句話,剛才他衝進來的時候,自己抬著的手還沒有放下,他會不會也誤會自己。
可她當時是處於正當防衛,她隻是想要攔住她,並沒有想到她會鬆了力氣,踉蹌的倒在地上。
魏東沉坐在床沿,將血跡處理幹淨後,自從進來後他的神情就沒有鬆弛下來,一直處於冷凝的狀態,艾森大概也是聽到動靜便衝了進來,蘇慕曉下意識的就握住魏東沉的胳膊,大概是對外人的防備。
他微微偏頭,隻留給沐暖陽一個側臉,“艾森,先帶她出去,倒一杯熱水,在房間裏等我。”
沐暖陽眼角微微一眯,隻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自動走了出去,她一路來到了廚房,艾森緊跟其後。
聽著魏東沉的吩咐,忙將熱水給倒上,緩緩遞給沐暖陽,她倒是麵無表情的給喝下。
艾森看了一眼:“倒是沒想到沐小姐十分威猛,不過蘇慕曉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料,沐小姐,您別介意,等醫生來了,魏總已經打算將她送走了。”
沐暖陽動了動嘴角,“艾森,你說故人相見,會不會也會因為愧疚生情?”
因為熟悉,所以照顧的時候都會周到細心,和熟練,因為是故人,所以習慣都十分清楚,參與了她不曾知道的過去,所以未來就算攜手共進,也不必要非是她沐暖陽不可,不是嗎?
因為是故人,所以在滿懷愧疚的時候,也可以照顧她,或者陪伴不是嗎?
艾森有些納悶,他可是直男,對於這種情感問題一概不知,但他倒是知道,魏東沉承載的東西十分的多,對沐暖陽做的,從來都不會想著讓她知道。
隻因為那句話,這些他來承受就夠了,當時便讓艾森震撼住了。
他摸了摸鼻子,沐暖陽卻泄了氣:“怎麼會想著問你呢,你這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人。”
敢譏誚他?碰了一鼻子灰的艾森唏噓了一聲,但還是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站在你這邊,不管是有意還是故意的也好,也該滅滅蘇慕曉的那勢氣,不然還想要鳩占鵲巢不成?”
沐暖陽喝了一杯熱水後,便抬步走上房間。
而房間裏的兩人,蘇慕曉正沉浸在這單獨相處的氛圍裏,她虛弱的摸了摸頭部,臉色還有些蒼白:“東沉,剛才的事情我不會怪罪沐姐姐的,反正以前在療養院的時候紮針那麼多,我不會疼的,隻要你陪在我身邊,我便什麼疼都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