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一步,甩甩手把手上的水珠甩掉,對著章喬禮貌的微笑一下轉身離開。
章喬想追上去,剛邁第一步出去,腿一軟隻能扶著門框站穩,看著男人的背影,他又回到剛才的房間。
章喬扶著牆走到那扇門門口,抬起手想敲門,又不知道敲了怎麼說,沒辦法相信那個和唐鬆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是唐鬆。
章喬手抬起又放下,終還是放下手,順著樓梯向樓下走去,走到吧台前唐青問“怎麼去了那麼久?”
章喬抬頭看著唐青許久才開口“等了一會兒。”說完端起那杯隻嚐了一口的“蕎麥地”仰頭幹掉。
烈酒一口下肚,烈到章喬眼淚落下,可這烈酒一會兒就緩過去。
可是這眼淚卻停不下來,唐青看著章喬的樣子被嚇到。
從三年前那件事發生,章喬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了一個月,一個月以後恢複往常的生活,隻是好像那一個月章喬還是章喬,可章喬不是章喬了。
從哪兒以後章喬和以往一樣,隻是之前的章喬活潑調皮,之後的章喬無欲無求。
唐青三年沒再看見章喬哭過,“蕎麥,怎麼了,怎麼哭了?”章喬張了張嘴,說不出口,任由眼淚一直落。
章喬拉著唐青的手臂,搖搖頭從包裏拿出錢遞給服務生,然後拿上東西拉著唐青往外走。
一直走回酒店,走進浴室把門鎖上,打開水龍頭把冷水灑在臉上,想用這樣的辦法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章喬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通紅滿臉的水和眼淚混合在一起。
唐青一直在敲著浴室的門,“蕎麥,到底怎麼了,你把門打開。”章喬才回過神來把門打開。
抱著唐青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唐青也隻能一直安撫著章喬,用手一下下的輕撫。
“蕎麥,你到底怎麼了,你這樣很嚇人。”
“青青,我看見唐鬆了。”
章喬用很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等唐青聽見反應過來的時候,兩手握著章喬的手臂,讓自己和章喬拉開距離能看著章喬的眼睛。
唐青不知道說什麼,斟酌再三知道自己的話出口,一定會刺痛章喬內心深處最痛的地方。
“蕎麥,你聽我說,唐鬆已經死了,他死了三年了。”
章喬抬頭看著唐青的眼睛眼眶一下就紅了,“沒有,青青,我真的看見他了,就是唐鬆。”
“三年前唐鬆在執行掃雷作業時被地雷炸死了,屍骨無存。”
章喬眼淚一直掉,想說話說不出來,隻能一直搖頭,“蕎麥,你是太想他了,他真的不在了,放下他吧。”
章喬不想爭辯什麼,隻能輕輕推開唐青,走到床邊躺下,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好像裹得越緊才有安全感。
從醫務室出來,唐青和章喬回到宿舍,唐青和章喬躺倒床上。
“章喬,真是托你的福,讓我可以一起休息一上午。”章喬其實已經沒那麼難受了,教官既然發話休息一上午,就當放個小假,坐在桌子前翻開帶來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