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大學方麵的老師和同學,還是幼兒園的領導與同事,都異口同聲地說居妍是一個很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平時有事沒事臉上總掛著三分笑,與人結仇生怨的可能性極低。
當初接到女兒去世的噩耗後,居妍的父母就雙雙趕到了本市。他們也反複對警方強調自家女兒性格很好,應該不是因為得罪了人才導致如此惡毒的報複。
警方也不認為這會是居妍跟人有過節才招來的殺身之禍。如果隻是她單方麵得罪了人,那麼就沒必要連武天雄一起撞死了。
據了解,他們倆同居後每天晚上都會一起去公園夜跑。凶手很明顯是掌握了這一規律,所以偷了一輛車等在公園後門守株待兔。
如果居妍真是這樁案子的主要受害人,凶手連她的同居男友也要一起下手,那麼情殺的可能性還是最高。
會不會是她曾經交往過的前男友中,有人對於她的“又一春”心懷忿恨,所以下此毒手呢?
警方於是朝著這一方麵進行了更加細致的調查。
居妍在大學期間談過兩個男朋友。
頭一個在大二時就劈腿了其他女生,她成了慘遭拋棄的舊愛;
另一個在畢業那年選擇去新加坡發展,自然而然地跟她分了手;兩者都不可能對她的新戀情產生任何不滿並蓄意報複。
不過居妍在幼兒園工作的時候,幼兒園的校車司機孫宏達曾經想要追求她,被她客客氣氣地拒絕了。
當時孫宏達對此頗感不滿,因為他覺得自己是本市人,會看上一個外省小城來的女孩子是她的榮幸。她居然還擺譜拒絕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孫宏達曾經把自己的這份不滿對人流露過,所以當鄭直和劉川一起搭檔來到幼兒園進行走訪調查,詢問居妍是否與他人有過什麼情感糾葛時,有好幾位幼師都想起了這件事。
“孫宏達應該隻是發發牢騷而已吧?他不可能會做出什麼傷害居妍的事吧?”
“誰知道啊,這年頭,知人知麵不知心的人實在太多了。”
“是啊,有些人表麵上看起來很正常,但實際上可能內心超級變態,隻是別人看不到罷了。”
鄭直和劉川討論了一番,覺得這條線索值得繼續跟進。
盡管可能性不大,但萬一那個孫宏達真是一個變態呢?畢竟這年頭的心理變態是越來越多了。
也許他一直對拒絕了他的女孩懷恨於心,更接受不了她拒絕他後卻跟了一個比自己更成功更有錢的中年男人。
年紀輕輕又一窮二白的男人,在求偶方麵如果遇上有錢大叔的強力狙擊,很容易產生心理不平衡,也很容易頭腦發熱地做出什麼傻事。
幼兒園校車司機的工作是早晚班製,每天早晨7點到8點,下午4點到5點。其他時間可以自由支配。
兩名刑警在幼兒園走訪調查的時間是上午,這個時候孫宏達並不在幼兒園。
鄭直和劉川根據園長提供的住址找去孫家,開門的人是一個坐輪椅的老人,自我介紹是孫宏達的父親孫萬裏。
對於警察來找兒子要求配合調查一樁案件的事,孫萬裏有些緊張地詢問:“警官,我兒子沒犯什麼事吧?”
鄭直實話實說:“目前為止隻是例行調查,請問您兒子在嗎?”
“不在。他幫朋友的忙,開車送一批瓷磚去了附近的鄉鎮,可能要下午兩點左右才能回來。”
劉川說:“那等他回來後,您讓他來公安局走一趟吧。”
孫萬裏隻能點頭答應:“好的。”
下午三點過後,孫宏達在父親孫萬裏的陪伴下來到了公安局。
孫宏達今年二十八歲,雖然將近而立之年,但因為長著一張娃娃臉,外表看起來還挺年輕,男人的成熟感基本為零。他走進刑警支隊三大隊的辦公室時,神色很是有些忐忑不安。
鄭直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緊張,因為他回到局裏後查了一下孫宏達的底,發現他以前有過酒後滋事打架傷人的紀錄。
好在對方隻是輕微傷,後來在警方調解下賠錢私了解決了。有過這麼一段經曆,他現在再跟警察打交道當然怎麼都會有點露怯。
“警察同誌,什麼案子要找我協助調查啊?我什麼也沒幹啊!”
孫萬裏也在一旁幫腔,“你們到底有什麼案子要找我兒子協助調查?是不是找錯人了?”
那時候,任遠飛就倚坐在鄭直的辦公桌上,聽他講述上午在幼兒園走訪調查的情況。剛剛才講完,孫宏達就和父親一塊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