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時延還沒反應過來,話就已經說出口了。

“嗯。”夏知並沒有放在心上,應了一聲之後便轉回頭。

時延說完就愣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開口跟夏知講話,夏知來他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兩人以往都是直接無視對方的。

他懷疑自己的病可能還沒完全痊愈,所以行為有些不合常理。

時延立刻決定什麼時候抽空再去做個全身體檢。

而夏知再次確認了時延頭頂上沒有對她的任務進度條後就失去了興趣。看來男主還是特殊的,她想。

夏知對時延這個男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一是男主是女主的,即使現在兩人還沒有關係,但是在夏知心裏他已經算是已婚男人了。

二呢,她隻在乎能否讓她完成任務回家,時延可謂是一點貢獻都沒有,那就更沒有必要對他上心了。

餐廳就在客廳旁邊,因此剛剛兩人的互動也被四個大人看到了。

“很奇怪。”時母小聲地湊近夏母說道。

“?”夏母沒get到點,他們兩不就是說了句話嗎?

“太奇怪了。”要時母解釋到底哪裏奇怪她說不出來,不過她很了解自己兒子,時延突然溫聲對夏知說話就足夠稀奇了。

這邊的時延,在夏知轉頭之後走到離她不近的另一邊沙發上坐下,也看向了電視。

電視播的是人與自然,倒是老少皆宜的節目。

時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留在這裏,按理說他更應該到樓上的遊戲間去,而不是待著這看電視。

不過剛剛下樓看到夏知時,他從夢中帶出來的無力和窒息感就消失了,因此他現在並不是很像離開這裏獨自一人待在一個房間裏。

當然,時延可不會覺得那是因為夏知,而是覺得單純地是他情緒不穩,需要人待在自己身邊罷了,再加上從夢中脫離開,也差不多情緒要恢複了。

時母看向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節目的兩人,那種怪異的感覺更是強烈,但是她這次沒說,隻是一直盯著自家兒子看。

這麼一看就看了很久,但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兩人坐下後就沒再說過話,都認認真真地看著電視,好像又開始無視對方。

不過懷疑的種子已然種下,時母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

此時,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裏,一個穿著藍白色高中校服、背著洗的發白變形的淺藍色書包,背影嬌小的女孩正在經過一個漆黑的巷子,巷子裏隻有零星的路燈,照明效果在這個黑夜中很是微弱。

她的步伐有些緩慢,女孩的右手還按在自己小腹的位置,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她在這個吹著涼風的夜晚,額頭卻沁出了汗水,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

但是不管如何,她想要到達的目的地還是會到達,很快,她停在了一個破舊樓房門口。

房子老的像是上個世紀的東西,牆皮脫裂,顏色也由白色變成了不均勻的黃。

她跨步走進去,由於疼痛,不得不拉住一旁早就因為生鏽變成紅色的扶手,甚至一用力,手上就會沾上鏽渣。

四樓右拐第一間,是她的家。

好不容易走到家門口,她卻聽到了讓她恍若墜入深淵的對話從裏麵傳來。

“你放心,我們答應了你就不可能反悔。”一個中年男人抄著明顯帶有口音的普通話說道。

“對啊,那丫頭跟著你才是享福,我們怎麼可能反悔呢,李哥。”緊接著一個中年女人附和道。

“就是那錢……”中年男人欲言又止。

“你放心,隻要你們明年把女兒嫁給我,錢少不了你們的。我李哥說話算數。”一個很悶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裏麵響起了中年婦女的帶笑的應和聲。

女孩不由地握緊拳頭,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憤怒。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房門從裏麵打開了,屋內的燈光照亮了走廊,也把女孩蒼白的臉一下子照了出來。

“櫻櫻,你怎麼回來了?”女人有些驚訝,並沒有任何被發現的心虛。

“我身體不舒服,請了假。”蘇櫻咬了咬蒼白的嘴唇,像是掙紮了一番,最後回答著。

“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站在她麵前的胖胖的中年男人問道,詢問的語氣倒是比她親生的父母關心更甚。

蘇櫻一下子就了解到這是剛剛說話的那個李哥。

“不用了。”她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自己跟男人的距離。

“李哥別擔心,我們肯定照顧好這丫頭的。”中年女人笑著拉過蘇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