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一一回複,“不是麵基,是久別重逢。”
“沒有照片,怕被打。”
二木不服氣,又去翻了九霄的朋友圈,發現僅半年可見,最近一條就是昨天的熊貓。然後去私聊了九霄,“小九怎搞的?朋友圈都不讓看?”
九霄:“有啥好看的?”
二木:“想了解你呀qaq。”
九霄:“……”
九霄:“其實我這個人也沒什麼意思,挺無趣的,真的沒啥好看的。”
想必妹妹很可愛吧,所以明光才會藏得這麼深,明光幫會的人聊天時不時會提到九霄,他倆都有些麻木了。
明光自己是早早爆照了的,九霄則是停留在爆料人說聲音好聽的地步。不過遊戲裏聲音好聽而人不好看的傳說很多,盡管沒有數據統計,喬碧蘿的蘿莉音也讓大家把聲音好聽和長相好看玩成了梗。
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都是萬裏挑一,而沒有目的性的交流實在太少了,純粹跟你說話很愉快,跟你相處很輕鬆的氛圍,像是天賜。
不上遊戲還真是難以相信世間竟有這麼多男孩子,像是沒跟女孩子正常相處過。並且這麼多男士堅信男女之間除了愛情和想睡的關係以外,沒有其他可能。
周末的時間短暫又愉快,周日晚上九霄就開始感到上班的痛苦了。陷入人為什麼要活著,我為什麼要上班的沉思。
明光是周一早上的航班,九霄要上班自然不可能去送他,周日晚吃過散夥飯,兩人去蛋糕店買了一大袋小蛋糕,又去九霄小區拿了她在老家買的土產,就正式道別了。
成年人聚少離多是常態,九霄早已適應了這種生活,跟父母家人團聚的時間每年算下來也是屈指可數。明光大學畢業以前不習慣,畢業以後也慢慢習慣了。即便是在同一個城市,各自忙於工作也很少會有機會碰麵,所以跟朋友能久別重逢才顯得非常可貴。
辦公室無聲無息地少了幾個人這種事,乍一聽像是都市怪談,曾有段子說到一個寫字樓來了吃人的怪物,連續吃了很多人都沒人發現,直到有天保潔被吃掉了,大家很快被驚動報警。可見人的職位和不可或缺性是否成比例還是要打一個問號的。
沒成想確實是有吃人的怪物,隻不過這個怪物大多數時候是某些人冠上了xxx公司的名稱,它吞噬年輕人的時間、熱情、夢想,甚至尊嚴、健康和生命,然後支付一點金錢,像是魔鬼的交易。而打工人隻能與這個怪物共生,或者選擇另一個怪物。
晨會時管理團隊或許覺得近期人事變動過多,有些人心惶惶。稍微提了一下有幾位同事已經離職,具體原因沒有細說,就不知所雲說一些能者上不能者退,世界是競爭的世界,公司也是鼓勵競爭的,希望大家努力。
在場大多是老鳥,對這種文字遊戲已經看膩了。即便心有不忿,但為了吃飯,還是得捏著鼻子工作。
九霄很不喜歡公司的工作氛圍,卻又無可奈何。想起之前跟飛哥閑聊時提到過向往的生活,飛哥說有能力才能說向往的生活,沒有能力就隻能說是野心。
九霄想起自己二十歲的時候想賺錢,在三十歲之前去玻利維亞看烏尤尼鹽沼,幾年過去了,越發覺得是奢望,也並不是不能實現,咬咬牙可以。但是這個願望的代價比起其他更為理性的選擇,比如存錢應對生活中可能遇到的突發狀況,比如買房,比如拿去考試和培訓,顯得太不理性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生活開始按照理性的框架展開,有時甚至要壓抑個人的情感,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說違心的話,連吃完飯跟同事說笑,都會在步入公司範圍時戛然而止,像是掐住脖子的雞鴨。
九霄的弦越繃越緊。習慣性處理生活的突發狀況,學會從一個城市搬到另一個城市,一個省搬到另一個省,早年喜歡出差到處走走看看的想法變成了隻想睡覺。
因為周末出去玩要保存體力,九霄沒有跟幫會團打周六零點的轉點團,隻能挑個工作日去混野。
日常小分隊有條不紊進行著,十步、清觴和九霄日常久了,也開始閑聊一些遊戲外的話題。兩位直男致力於為幫會群眾解決單身問題,時常給九霄做思想工作,論述了找情緣的一二三四五個好處。
九霄頭回見到拆自己家房子這麼積極的,好不容易找到合拍的小分隊,要是自己找了情緣之後小分隊不就解散了嗎?
這麼紅的日常小分隊,錯過了可就不好找了。
對網友長相好奇似乎是上網常態,十步他們也不能免俗。不過有些人要照片像是皇帝翻牌子,有些人就比較有分寸,不讓人討厭。
九霄婉拒之後也不強求,依然開開心心一起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