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大佬們當然都聽說過“小神童懲治惡探長”的那個故事了。這個故事傳到台灣,已經變得更加神奇了,他們對那個“小神童”還是忌怕的。當湛洲吾聽到這一席話,心中倒是有了想法。他想登報道歉和賠償壓驚費雖然對他和三環幫來說,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並且還會成為江湖笑話。然而他知道,現在這是他唯一可以接受的條件了。
散會了,大佬們紛紛離去,他們大多趕到自己幫派的總部,召集個堂口弟兄開會,了解他們有沒有參與昨晚的劫持。
湛洲吾在接受警方的一段問話之後,他卻沒有回到自己的總部,他的車在忠孝路的一間公寓停下,他覺得要來和自己的副幫主王道新商議商議了。王道新向來以“急智”而著稱,而且他作為三環幫的老二,對三環幫的貢獻也是很大的,他認為王道新可能有辦法解決這道難題。
在王道新的寓所,湛洲吾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老二,哥哥遇到大麻煩了!三環幫遇到了天大的麻煩!哎,是哥哥酒後又誤事了……”
王道新的年齡比湛洲吾小了10幾歲,現在還是30出頭。不過,他雖然年輕,神情間流露出來的卻是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與穩重。他一言不發地聽完湛洲吾對昨晚事情的描述與今天警察局會議的詳細情況後,拿出香煙為老大點上,然後自己又點上了一支香煙。
在煙霧的籠罩中,王道新輕聲地問道:“老大,你現在是怎樣的想法?”
湛洲吾歎息一聲道:“我還能怎樣?我想……辭去幫主職務,幫主由你來擔任。而我,就按那個譚笑中的要求,登報向他們公司和兩個女人道歉,然後再賠償一筆錢。而警方也會從輕發落我,最多我去坐幾年牢……”
“不行!絕對不行!老大你想過沒有?三環幫經過幾年的打拚,現在已經是最鼎盛的時期了。弟兄們個個信心飽滿,鬥誌昂揚,我想不出三年,我們就會成為真正的台北第一大幫,把竹聯幫和四海幫踩在我們的腳下!如果現在我們因為碰到這麼一單事就投降,並且還要向一個外地公司和幾個戲子登報道歉的話,我們三環幫的威信馬上就會降到最低點,我們的弟兄也會在江湖上被人恥笑,再也難以抬頭了。再說,你匆忙辭去幫主,幫眾很多人服的是你而不是我,我將很難控製局麵。那樣的話,三環幫將很快四分五裂……”王道新很快就道出了利害關係。
“那怎麼辦?如果一旦被警方或者軍方查獲,那麼三環幫更加會遭到滅頂之災。你沒有聽到那兩個軍方老頭的口氣,他們可能會滅了三環幫!還有,那家唐朝集團公司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們身後的那個唐嘲和小神童可能更加讓我們防不勝防。”湛洲吾現在的頭很大,他真的有些害怕了。
王道新沉吟了一會兒說:“老大,昨晚的事情有幾個人知道?”
湛洲吾掰著指頭算了起來:“也就是蝦仔他們幾個吧,一共8個人參與昨晚那件事。加上守衛的幾個人,以及我們兩個,總共應該不會超過15個人。”
“嗯,這樣吧,我們拿一筆錢,把其中的幾個人打發出台灣,讓他們半年之後再回來。剩下幾個比較忠心的、機靈的留下來,要他們看著那兩個婆娘,不準離開半步。我們來一個死不承認!我看他們怎麼辦?”王道新作為旁觀者,他的頭腦清醒得多。
“可是那天晚上舞會的時候,我去邀請那個洋婆娘跳舞,被她拒絕了,當時我險些發作。幸好被白景瑞叫開。但是這個場景很多人看到了,今天警方也向我問話了。不過我承認有這回事,但是劫持卻不是我幹的。”
王道新又點上一支煙,他看著湛洲吾道:“老大,這件事情不礙事的。誰沒有被女人拒絕過啊?難道被拒絕了,就一定要劫持她?你沒有動過那兩個婆娘吧?特別是那個洋婆娘。還有,你們現在把她們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