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是如願以償離開“鈴木號”了。
從我幫助安東先生掩蓋犯罪線索之後,我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一個機會離開那輛列車,從而處理自己衣服上的硝煙反應。
安東先生帶了換洗的衣服,可以將犯案用得衣服直接銷毀,但是我不行。我隻帶了這一套用於喬裝工藤新一的衣服。如果繼續呆在列車上,一定會在下車的時候,被警察逮個正著。
而列車上的案件,我不敢保證完全沒有瑕疵。因為完美犯罪並不存在,我也不可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完美犯罪。我能做的,隻是處理一些我目光所能及的證據。
另外,此行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大豐收了。
一方麵確定了“柯南”就是“工藤新一”這件事。
一方麵確定了黑麥威士忌還活著。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收獲。
包括,永生研究是真的存在;灰原哀就是永生研究的研究員;貝爾摩德與永生研究有關;
而森醫生委托給我的任務,相當於摸到門路了。但為什麼森醫生會對永生研究感興趣?或者說,為什麼港口黑手黨會對永生研究感興趣?
不過,這些短時間都無法解決。
所以我隻能停止思考,漂浮在空中,欣賞景色。
夕陽往不遠處的山脈身處躲藏,晚霞將天空染成濃鬱的紅色,周圍空無一人,隻剩下農田和郊外的風光。
漸漸的,我的內心深處萌生出一種想要把這景色畫下來的欲望…但其實更多的時候,我隻是覺得畫畫可以讓我停止思考,去感受畫麵,去忘掉自我和煩惱。
不過,現在想想。當時的選擇應該是錯誤的吧,畫畫隻能讓我忘卻自我,卻不會讓我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因為我無法尋找到自己,才無法在畫布上留下充滿個性的東西。
我是個沒有個性的人。
這不是我第一天知道了。
…
回到酒店,我拿出了灰原哀的手機。為了防止被反向監聽定位,我將她手機關機,連接數據線,將信息導入電腦。
我插上耳機,反複聆聽她錄下來的內容,確認幾次之後,可以判斷這是灰原哀的母親宮本艾琳娜為她錄下的生日祝福。
“生日快樂,誌保。原諒我們沒有機會親自祝福你,爸爸和媽媽正在進行一項秘密研究。我們在木賀峰老師的指導下,終於完成了這一奇跡般的藥物。我們將這種藥物命名為銀色子彈,這是禁忌的藥物,能夠延緩衰老…”
就在我關上電腦時,我見到了剛好趕回來的織田先生。從狀態上來看,應該是剛剛交稿,十分鍾之前,編輯小姐見過他,大概是因為咕咕咕,被狠狠教訓了。
織田先生前兩天拿去參加直木獎的作品被拒稿了,似乎消沉了好一陣子。
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但因為這件事,我和織田先生連吃了好幾天的特辣咖喱,而且咖喱的辣度如同過山車的軌道一般反複無常。
從而讓我鍛煉出詭異的吃辣能力…
糟糕…
“織田先生。”
“怎麼了?”
“晚餐我們吃酒店的晚餐吧。”
“哦,對。”織田先生放下了切菜刀和土豆。
於是我和織田先生往酒店二層的餐廳走去。看見了剛好在酒店餐廳吃飯的世良同學。她今天從“鈴木號”回來之後,就有點心不在焉的。
當然理由我可能知道,大概是見到親哥還活著,正糾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不過世良真純見我一麵之後說了一句讓我無比窒息的話。
“誒,有棲你身體怎麼樣了?好多了嗎?”
“嗯…好多了。”
嗯…怎麼辦呢,我要怎麼跟織田先生解釋,我可是跟織田先生說,我和世良去“鈴木號”去玩耍了。
所以等到晚上回房間之後,我們召開了“家庭會議”…
“所以你周末到底去哪了。”
“嗯……”
我一時半會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實在是不太好編造謊言。但其實我並沒有向織田先生說謊,而是對世良同學說謊。
但人還是不能說謊的,因為謊言的形成背後往往要堆疊更多謊言。
“下次的出行計劃我要跟著去。”
織田先生沒有等我的回應,一臉嚴肅地說到。
好吧。幾天之後的春假,前往人魚島度假的事情,織田先生也會跟我一起去。他現在顯然已經不信任我說的“兼職”、“和朋友出去玩”了,但他表麵上沒有說什麼。隻是說: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可惡,我失去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