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下課鈴響起。
“下課。”
鍾情連忙跟上去，“老師，我有道題不會。”
數學老師對她招了招手，說：“到我辦公室來吧。”
踏進辦公室，一股冷氣撲麵而來，鍾情不禁打了個冷顫。
“哎，劉老師你總算回來了，這裏有個表需要你看一下。”英語老師陳妍手裏捧著一堆卷子，“鍾情也在啊，正好，幫我去把英語卷子發了。”
鍾情點點頭接過卷子。
“那你先回去吧，下午再來辦公室找我。”劉悅芬對她說。
鍾情抱著卷子默默轉身，便看見趙主任氣勢洶洶地衝進來，將手裏的東西扔在辦公桌上。鍾情瞥了一眼，就這麼一張紙也愣是讓他摔出了幾分氣勢。
陳妍拿起這張紙，臉色有些難看，“他們還沒說是什麼原因嗎？”
趙恒茂冷哼了一聲：“沒一個鬆口的。”
鍾情想起陳妍是八班的班主任，看來應該是正在處理今天他們打架的事情。她走到門口，心裏突然生出幾分猶豫。
“鍾情。”趙恒茂從後麵叫住她，“下星期一升旗儀式你上去發言。”
鍾情走到他跟前，問：“什麼主題呢？”
“就分享一下學習方法吧，上次月考你考得不錯。”趙恒茂揉了揉眉心，那幾個鬧心的家夥對動手的原因隻字不提。不過他已經打電話請他們的家長過來了，看他們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要是學生都能像鍾情這樣品學兼優，他也不會四十出頭就已經兩鬢斑白了。
“趙主任。”鍾情突然開口，“沒有動手的話，處分會不會輕一點呢？”
趙恒茂一下沒反應過來——他從鍾情身上聯想不到有關於任何打架鬥毆的事情。
“那也要看具體情況，有的人就算沒動手，但他動口，或者是別的什麼行為，都有可能比動手還嚴重。”陳妍對她回答道。
鍾情了然地點點頭，“我當時在現場，看見這個名單上有人既沒動手，也沒動口。”
陳妍又看了眼名單，“徐靖舒？”
“對。”鍾情看向趙恒茂，“我當時就在不遠處，看得很清楚。趙主任，您應該看見我了吧？”
趙恒茂回想了一下，問：“你怎麼會在那？”
……這倒是問倒她了。
“路過。”她在老師麵前說假話的經曆少之又少，僅僅是這個程度上的謊，也足夠讓她看上去麵不改色，實際上已經心跳如雷了。
“徐靖舒確實不像是會動手的人。”陳妍說，“班上的體育生裏，他算得上是最安分的那幾個之一了。”
“他才轉學過來多久？你就這麼了解他了？”趙恒茂從她手裏拿過名單，“說起來，這個易學凱也是這個學期轉學過來的吧？”
“好像是，他和徐靖舒都是從附中轉過來的。”陳妍回答，她想了想又開口道：“既然在現場時什麼都沒做，那這個處分，至少不能跟其他動手的人一樣重吧？”
“還得了解具體情況再說。”趙恒茂擺了擺手。
“老師，那我先回班上了。”鍾情心想自己能說的都已經說了，雖然不確定最後能不能減輕處分，但至少或許會起那麼一點作用吧？
“終於可以吃飯了！”高雪珍伸了個懶腰，蹭了蹭鍾情的桌子，“吃飯去。”
鍾情將最後一個方程式配平，停下手中的筆，蹭了蹭旁邊人的胳膊，“醒醒。”
身旁的人一個激靈，終於從睡夢中清醒。樂巧揉著眼睛，“我怎麼又睡過去了。”
“瞧你那樣兒。”高雪珍搭著鍾情的肩膀，“走吧。”
三人找了個相比來說不那麼擁擠的位置吃飯，剛一坐下，鍾情就感受了兩位好友審訊的目光。
“有話快說。”她不動聲色地繼續吃飯。
“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什麼事沒跟我們交代清楚？”樂巧此刻一反上課時那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瞪大她那雙上課時怎麼也睜不開的眼睛盯著鍾情。
鍾情知道她們想問什麼，但還是想裝傻：“什麼事？”
“你這次休想蒙混過關！還能什麼事，徐靖舒！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高雪珍說。
“真沒什麼關係。”她抬頭看見她倆一臉鬼才相信的表情，“我們才認識兩天。”
“怎麼可能！昨天下午他過來找你說話，那叫一個隨性自然，根本不像剛認識。”
鍾情隻好將她和徐靖舒認識那天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對麵的兩人麵麵相覷。
“這……是不是有點過於離譜。”
“但是你的膝蓋確實受傷了。”
“那我們就勉強相信吧……”樂巧話鋒一轉，“不過今天他們打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怎麼知道？你看我像知道的樣子嗎？”鍾情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