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女人滿臉悲傷地看著女孩,“你是娜塔莎最好的朋友,你說話她可能會聽一點兒,希望你能勸勸她,不要把那個孩子留下。”
俞宋伊點頭:“我知道了阿姨。”
俞宋伊好像很久沒有再看見陸聞生。
說是很久,其實也沒有。
她看了六次日出,看了兩場雪景,又拉了一次煤炭,中間還捉了一隻小鬆鼠養。
馮闊給的那個手機,一直沒有響過。
俞宋伊以為,她會很快忘掉陸聞聲,但是沒有,她偶爾還是會在夢裏見到陸聞生。
會在吃鬆子的時候,想到陸聞生,坐在床邊發呆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把那個手機點亮,看一下,有沒有馮闊說過的,未接來電。
沒有。
日子安安靜靜,如冰凍住的湖麵,不起一絲漣漪。
俞宋伊甚至有幾分恍惚,覺得她和陸聞聲發生過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在做夢。
陸聞生沒有抱過她,沒有親過她,沒有咬著她耳朵,很親昵的喊她,寶寶。
俞宋伊在寫日記的時候,恍然想起來,她好像對陸聞生說過的。
“我們談戀愛吧。”
陸聞生當時說的什麼,他說:“你想嗎?”
“想。”
“那就談。”
那就談。
這是談的意思嗎?
俞宋伊把鋼筆放下,把額頭抵在冰涼的桌麵,來回的滾動。
她覺得自己不清醒,腦子混混沌沌,想往頭上澆冷水,又怕凍成冰塊。
想不通。
想不通。
想不通。
砰的一聲,女孩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起椅子背上的圍巾,胡亂在脖子上繞了兩圈後,大步走出去。
“幹嘛去?!”正依靠著坐在踏踏椅上的索麗雅看到女孩走出去,連忙喊。
“我去找凍魚。”說著,俞宋伊掀開厚厚的氈毛掛簾走近銀裝素裹的冰天雪地裏。
“快點回來!”女人惡聲惡氣喊。
“知道了。”
她當然沒有去找凍魚,而是去了科爾沁湖。
俞宋伊想不通一些事情的時候,就會來科爾沁湖。
看著凍得湛藍的湖麵一望無際,可以讓人心情平靜恬淡。
果然很有用。
俞宋伊吃了顆鬆子,長吐口氣,覺得自己心情好多了。
正當她站在湖邊輕輕吹涼風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的一聲喊:“俞小姐?”
俞宋伊一怔,轉頭。
馮闊戴著黃色的安全帽,穿著笨重的工作服,站在寒風中,正瑟瑟發抖。
“你怎麼在這兒啊?”馮闊走過來,吸了下鼻涕問。
俞宋伊看著男人凍得發紅的臉:“來看湖。”
馮闊轉頭看了眼湖麵,無法理解地:“就這麼一個破湖,有什麼好看的,鬼天氣能把人凍死。”
俞宋伊把圍巾往鼻子上拉了拉,認真地:“不是破湖。”
馮闊被逗笑,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那麼認真的反駁他的調侃。
“好,不是破湖。”
俞宋伊不再理他,轉過身,繼續盯著湖麵。
“俞小姐。”馮闊忽地看到女孩包著繃帶的右手,“你手怎麼了?受傷了?”
俞宋伊把手往袖子裏鑽了鑽:“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