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生於世間總會懷揣夢想,或宏偉遠大,或樸實無華。
而沢田花鈴的夢想,則要務實的多。
她,想做一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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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要從那一天說起……。
當明媚的陽光穿過質地柔軟、輕薄的歐根紗乳白色紗,繞過阻撓光線的墨綠絨厚呢窗簾,從露出的縫隙悄悄照入幽暗的室內。
這是間戶型方正的臥室,朝向偏南的刷著暖黃色漆麵的牆有著近半人高的窗台,靠著窗下是著張白橡木色的床。
半埋在純白如初雪床單中的少女,有著一頭鮮豔似初升朝陽般的發色,淺淺的橙色半長發絲散亂在繡有雛菊的軟枕間,如一株誤入雪景盛開的金盞花。
清晨的陽光是最為溫柔的,不同正午的火辣,照在身上和屋子裏,隻覺得暖烘烘的想要一直睡下去。
沢田花鈴,有賴床的習慣,哪怕已經有些熟悉的跡象,卻為了享受自然光產生的暖意,學著鴕鳥把臉埋入了床單間。
作為高校生,她堅持認為暑假就是用來揮霍的,而不是奮起學習。
昨夜經曆‘報複性’的熬夜,把心願單裏的各類電影扒拉出來,挨著觀看起來,以家庭溫馨電影《招魂》為開頭,最後以動畫《嬰兒老板》劃下結尾,直至天都要蒙蒙亮時,才選擇倒頭睡過去。
或許是熬夜的後遺症,隻覺得腦子昏昏漲漲,費勁地掀開點兒眼簾,撩起床單,望向對麵書桌上的鬧鍾,沉悶地□□一聲,把被子裹緊。
“10點、啊……好困。”
沢田花玲有些後悔熬夜,像隻蝦米一樣的卷縮起身體,眼角潤著淚,從被子裏探出頭,打了個困頓十足的哈切,正考慮著要不要翻個身,剛脫離被子露出額頭,
忽地,有塊冷冰冰的東西抵住了額頭,那物品似鐵塊帶著刺骨的寒冷。
誒?!
沢田花玲的脖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睜開雙眼,視線在光影交錯的朦朧間,看到塊模糊的人影,原來是床頭不知何時站了個黑漆漆的‘東西’。
什麼東西……。
發疼的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後知後覺的眨眨眼,漸漸看清床頭的黑影竟然是位穿著西服、打著領帶的小嬰兒。
沢田花玲眼神呆滯,一臉懵逼。
直到‘來訪者’用冰冷的木倉口,再次輕敲了敲她的頭,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說:“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師。”
……。
等等,熬夜會出現幻覺?
沢田花玲眼珠子左右看了看,確認是自己的房間,再瞅了眼穿透的小嬰兒,聯想看過的《寶寶boss》,神情平靜,拉過涼被,然後用力一卷,整個頭都包裹進涼被中。
床上多了個不斷碎碎念的‘蠶寶寶’:“幻覺,幻覺,早知道就不熬夜了,再睡睡就會清醒過來。”
西服小嬰兒:……這孩子怕不是個傻子?
一會兒後,感覺奇怪的沢田花玲,悄悄從被子裏拉開點兒縫隙,看了眼床頭,發現‘幻覺’並沒有如她所願消失,側過身自言自語地繼續念叨著:“肯定是睡覺沒有蓋到pp,才會做惡夢,怎麼會有嬰兒出現在我家,哈哈哈。”
麵對‘蠶寶寶’的自我麻醉,西服小嬰兒幹脆利落地跳下床頭,站在枕頭旁,直接木倉上膛,發出清脆的響聲。
“再不起來,我就要用皮鞋親吻你的屁股。”
鑒於聲音過於真實,沢田花鈴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房間的確進人了,還是個會說中文的小嬰兒,彈身坐起,拽起涼被擋在胸口,抓樂霸亂成雞窩的橙發:“我去,原來不是幻覺啊。”
……
家裏莫名其妙出現一位手持槍械,完全違背自然規則的小嬰兒。
盤起腿的沢田花玲端詳片刻,天真地仰天一笑,“哈哈哈哈,果然是幻覺吧,肯定是!隻要再睡一會兒說不定就會消失什麼的。”
見人還不把自己當回事,西服小嬰兒瀟灑地衝著‘傻瓜’招招手,做了個‘再見’姿勢,隨即槍口蹦出火苗星子。
沢田花鈴的瞳孔看著射出的子彈,逐漸放大,想要躲開,然而已經來不及。
槍響,砰!
沢田花鈴,享年十六,歿。
……
ciaosu(你好),未來的學生沢田花鈴。
——摘自某天清楚突然出現在我床頭,一身西裝革履嬰兒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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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發展,怎麼說喃——簡直是離譜給離譜他媽開門,離譜到家。
一聲巨響過後……。
“……oh裏謝特¥¥¥……。”
沢田花鈴先是摸了把臉,再檢查自己的身體,隨後看向……正倒在床上,七歪八六吐著白煙的‘自己’。
媽耶!她好像變成幽靈了。
相比之下,還有一個人很震驚,就是西裝革履的小嬰兒,他驚到下顎都快脫臼了,黑黑亮亮的眼瞳倒映著橙發少女半透明,漂浮在半空的模樣。
他敏捷地跳下床頭,開始為沢田花鈴躺平的‘軀體’做起心髒複蘇,至於心髒起搏的工具,則是由手裏的木倉變化而來。
在這短短的時間,沢田花鈴堅定的唯物主義思想遭受了猛烈的衝擊,槍械變成了變色龍,然後又變成了心髒起搏器,還不用插電?
什麼結構?
放開我的身體啊!混蛋,都冒煙了,電焦了啊喂!
……
最後在長達半小時的電擊過後,西服小嬰兒宣布救治無效,並勸趕來的沢田花玲的父母。
“沒救了,放棄吧,再生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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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環抱,沢田花玲大刀闊斧的盤腿浮在半空。
事到如今再追責已是毫無意義,她現在隻想搞清楚為什麼自己會變成幽靈?
什麼仇什麼怨,小嬰兒又是誰?還有變成飄後家裏人怎麼都看到自己,還不驚不慌的模樣。
看向正對麵,乖巧地坐成一排的家人們。
(父親)沢田綱吉,(母親)李藻,桀驁不馴的中二病弟弟沢田熏,以及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自稱reborn的西裝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