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不由多看了兩眼,覺得齊寰卿這話著實刻薄了些。但從小玩到大,熟知齊寰卿脾氣的他卻不敢在此時幫冉家小姐說話,隻是略帶歉意的給她倒了一杯新茶,道:“寰卿一向心直口快,冉小姐不要介意。”
見靖王給她台階下,冉華溫溫柔柔的笑了,呷一口雲頂白霧,她被茶水潤過的聲音愈發柔軟寬和:“王爺多慮了,齊小姐一向嘴硬心軟,我知道的。”
齊寰卿冷哼一聲,這話說的,好像她們多熟似的。
齊寰卿看著冉華那副端莊典雅的貴女作派隻覺一陣牙癢,但念及還未有正事要辦,隻能暫且忍住滾到嗓子眼的毒舌——她和岑弟被那臭小子推落了水,專門換了一身衣裳來找冉柔可是有要事相商,不能這半路殺出來的造作女人壞了事。
見冉柔饒有興味的看著賽會,齊寰卿遂搬著座椅挪到冉柔旁側,陪她一起看,也好套套近乎,誰知這一看,齊寰卿氣的眉毛都倒豎了起來。
“竟是這廝!”
竟讓這混賬軍痞拿了魁首,真是不公!齊寰卿摸著還未全幹的頭發,氣的胸口疼。
冉柔被這突然響在耳畔聲音嚇了一跳,側眼看去,卻見齊家小姐盯著得了魁首的臨大哥咬牙切齒,一副很不得活剝了他的模樣,心中狐疑,不由問:“齊小姐認識這位魁首公子?”
“自然是……不認識的。”齊寰卿話說一半,陡然止住,她對上冉柔狐疑的目光m摸著鼻子訕訕一笑,道:“小女不過是這位公子有些眼熟。”
眼熟兩字咬字極深。
冉柔:……
你裝也裝的像些。
冉柔看向拿著金簪舉向高台暢快大笑的臨大哥,又看看捏著欄杆滿眼氣惱的齊大小姐,好奇這二人是怎麼認識的,但看齊家小姐沒有想說的意思,遂押下心中的好奇。
齊寰卿卻渾身不爽,尤其是看著那男子捏著他娘贈與的金簪,高舉四周,恨不能讓所有人看到的得意樣子,氣的一巴掌拍向欄杆,頭腦一熱,也顧不得和岑弟所謀的“要事”了,抬腳便向獎台而去。
靖王看齊寰卿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就怕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再行衝動之事,匆匆向冉柔撂下一句“來日再敘”,而後急急追去。
冉柔見這兩尊佛終於走了,遂也起身,準備打道回府。
冉華卻先冉柔一步起身,立在她身前,笑道:“賽會結束,想必側妃娘娘看了這會子比賽也乏了,那臣女不叨擾,先行告退了。”
冉華不再黏纏,冉柔求之不得,送瘟神一般把她送走了。若不是冉華,一直問東問西,她也不會遇到這兩尊大佛,冉柔現下隻想回安王府,方才齊小姐分明是有事要找她,後來因為臨大哥才突然離去,她雖不知道他們所求,但隨便想一下也知此事定是有關安王,所以她還是趕緊走吧,萬一這兩人去而複返,那她豈不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