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叼著司青霂把她丟在了鎮上一個破廟裏,臨走時在她身上留了幾處傷口,像溪流般不停地冒血出來。
主人說的“殺”,不是一擊致命,而是林獨枝沒來,她就不能死。
像司青霂身體的創傷程度,等血流幹之前,林獨枝應該可以趕到了。
林少昊趕過來,隻見一隻色澤亮麗的青鳥轉開羽翼,轉瞬就不在視線內了。
他看見司青霂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勃然變色,正要上前,突然一柄短劍橫在他眼前。
林少昊滿腔怒火來不及收,冷冷地看向來人。
“讓開!”他一聲狂喝,提劍一舞,劍芒呼嘯而去。
那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但仔細看,會發現她已然入了妖道。
通紅的血眸,脖子上分布著褐色的妖紋,她現在已經不是人了,是一隻被妖化的鳥妖。
鳥妖竟直直伸手撕裂了那衝她而來的劍氣,二話不說就朝他攻擊。
林少昊擔心司青霂的傷勢,並不想跟鳥妖多做糾纏,他揮舞著劍,交織成銀色的劍芒屏障,將鳥妖困在其中。
“阿霂”林少昊把昏迷的司青霂抱進懷裏,開始凝氣給她止血。
林獨枝匆匆忙忙趕過來,大氣都來不及喘上兩口,就被躺在血泊中的兩個人驚得心慌。
一邊還有林少昊凝結的劍網屏障,她隻看見是一個姑娘,在不停地撞擊屏障,目眥欲裂的模樣看得人驚心動魄。
林獨枝飛奔過去,“霂姐姐,還好嗎?”
林少昊眼瞳泛紅,語氣不太好:“她流血過多,情況不太好。”
林獨枝又看了眼那位姑娘,猶豫著說:“是她傷了霂姐姐?”
林少昊緊抿著唇搖頭,“傷了阿霂的是一隻青鳥。”
“她原本是人,後來她強行修煉妖道,但人是不可能煉出妖丹的,我想她是以鳥妖的妖丹為祭,就變成了鳥妖。”
塗仙仙慢悠悠地說道,不過隻有林獨枝聽得見。
好像自從那天在狐狸洞被她吸了精血後,她們兩個就能通五識了,這也不是一件壞事。
不過,塗仙仙記得,好像隻有結了靈獸契約的妖才會和人通五識吧。
她覺得不太妙,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塗仙仙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鳥妖破開了屏障,長鳴一聲,叫聲振聾發聵。
林獨枝覺得,不管做人還是做妖,都得講道理。
於是她上前一步,說道:“不知我們做了什麼,惹得你如此憤怒?”
鳥妖依舊是小姑娘的樣子,她瞪著眼睛,惡狠狠看向林少昊的腰間,“我不想傷害你們,我隻要那個。”
林獨枝看過去,是縛妖囊。
林少昊摘下縛妖囊,目光沉靜看著鳥妖:“你要殺的是畢方鳥?”
鳥妖一聽到這個名字,妖力瞬間失控,驚得周邊荒葉翻動,一股風吹得林獨枝睜不開眼。
她的聲音充滿恨意:“你放他出來。”
林少昊自然不會輕易放出畢方鳥,當日一戰還曆曆在目,放他出來又不知會攪起多少紛亂。
“畢方鳥凶狠,在下不能放他出來。如今他已被擒獲,不日回到門派便會被鎮壓山底。你何不放下執念?”
鳥妖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飛身就要來奪。
她的長爪子擦過林獨枝的臉,隱隱作痛,很快滲出一絲血。
林少昊哪知鳥妖如此執迷不悟,一心都是要自己親生殺死畢方鳥才放心,他扶著司青霂要對付鳥妖很是吃力,於是他伸手一拋,縛妖囊落在了林獨枝手裏。
林獨枝與他對視一眼,便明了了,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