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郊區,濮院。
濮院坐落在帝都的風水龍脈上,依山傍水,是私人院落,這院落的主人曾經是親王,但家族經營不善破產這院子幾年前被人買下,買主信息不知。
元魚魚跪在主臥的門前的地板上,琥珀的眸子被淚水浸濕,右手顫抖著拍房門,“哥哥,你怎麼樣了。”
臥室內一人像是忍著巨大的痛苦,□□中帶著隱忍,他盡量裝作平靜地回了一句,“我,我沒事。”
但是那顫抖的尾音和疼痛不適的嗚咽壓根藏不住,讓元魚魚有些措手不及,她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哥哥到了發熱期,可因為以前過度依賴抑製劑,哥哥已經對抑製劑產生了抗體,作用效果微乎其微。
對了,何斌,他是哥哥的私人醫生,他一定有辦法。
她掏出手機,給哥哥的私人醫生打去電話,一邊說一邊哭噎。“何,何醫生,哥哥他……好,好,你快來。”
何斌剛回國,正在收拾公寓,心裏算著元晟的發熱期這幾天應該到了,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一看到元魚魚的名字,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掛了電話他飛奔下樓,連外套都忘了穿,提著自己的醫藥箱,開著跑車飛飆去了濮院。
當他推開門時,心髒抽抽地疼。
元晟像是擱淺的白鯨,奄奄一息地蜷縮在房間一角,身上的白襯衫被汗水打濕了,貼在元晟的肌肉上,頭發也濕了,嘴唇被咬出血,手指尖掐進了肉裏,整個人精神恍惚,口中喃喃著:
“葉瀾,葉瀾。”
何斌一直忙到了深夜才讓元晟退燒,發熱的症狀好轉。
元晟躺在床上,沒有力氣,沒有剛才的脆弱感,表情恢複了以往的嚴肅。
何斌有些生氣,一個omega非得整天在外麵裝成alpha,到了發熱期都隻能用抑製劑,也就是自己是個bete,能夠幫他,要是自己不在身邊,alpha醫生來,若是沒有範湖措施,指定得發狂做出什麼事情來。
何斌勸他:“你找個alpha吧,你這種情況,除非新型的抑製劑研發出來,否則……”
元晟像是下定決心了,聲音很冷靜,說:“不用勸我,公司現在剛步入正軌,若是被外界和父親知道我二次分化成了omega,公司的安危和我母親的身體,誰又能保證。”
元晟六年前知道自己二次分化時,除了擔心母親無法接受精神崩潰,其實沒有什麼其他感觸。可是隨著omega的身份給他帶來了越來越多的不便和痛苦,一次一次的發熱期折磨著他的身體和精神,一個曾經強大的alpha,現在卻吹一點冷風都能感冒,他真的累了。
身心的雙重折磨讓他每日都在神經崩潰的邊緣。
何斌回問他一句,“那你把自己的命放在哪裏?”
元晟沒有回答,說:“何,幫我預約手術,我要切除腺體。”
何斌頓時爆起,掀翻了桌子上的玻璃瓶,滿地的碎渣。
何斌最討厭的就是他這一副輕賤自己性命的模樣,“你,切除腺體的後果你清楚嗎?不僅會短命而且…”
元晟眼睛古井無波,這個選擇他思慮再三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再這麼活著了。”
他不想依附於alpha,做一個附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