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整理著衣服起身,中途差點踉蹌的摔倒。
在屋子裏躲了許久的段從霜,等著人將東西撿完才慢悠悠的出來。
看見江清玄因為劇烈活動鼻尖上冒出的汗珠,不免自責了起來,麵上卻是帶著笑意的問道,“先生來我這有事嗎?”
“殿下說好臨摹微臣的字跡,微臣便給殿下送來了。”說話的時候江清玄低垂眼眸不看她,手裏拿著被抓的亂七八糟的字帖遞給段從霜。
看著揉成一團的的宣紙,段從霜道,“先生就給學生這樣的字帖?”
若是江清玄抬眼,就能發現段從霜唇角上帶著的笑意,可是他沒有。
聽見這話指尖顫了下,直接將紙揉成了一團,“我的失誤,殿下告辭。”
沒想到真能將人惹生氣,段從霜一把拉著人纖細的手腕,拇指摩挲過那塊凸起的骨頭,明顯感覺手下人一震,“我要,我都要。”
江清玄低頭看向手中揉成球的紙團子,“用不了了,微臣明日上課時給殿下帶吧。”
“不用這麼麻煩。”段從霜拽著人手腕就朝裏頭拖,“本殿今晚就想欣賞先生的字跡,先生到屋裏直接寫吧。”
稀裏糊塗被拽進來的江清玄有些發愣的站在桌子前,看著段從霜從箱子裏拿出筆墨紙硯,貼心的為他壓好宣紙。
“好了,先生您隨便寫幾個字就好。”段從霜負手站在一旁,看著江清玄拿著毛筆不知所措的樣子,心中歡喜更甚。
筆尖輕觸紙麵,隨著手腕擺動在紙上行雲流水。
段從霜這才明白為什麼女帝會誇獎江清玄的字了,不是寫的有多好,而是能看出這字跡裏不夾雜名利欲望,難得的是幹淨清澈的心。
被人看著寫字江清玄不是第一次,即便在女皇麵前心中也不曾有過半分波瀾。
可段從霜一站在身邊,他的大腦就一片空白,現在寫的完全是靠著十幾年的肌肉記憶。
“不愧是先生。”段從霜拿起來毫不吝嗇的誇獎。
“還要嗎?”江清玄看著段從霜欣喜的模樣,唇角也帶上了笑意。
“不了。”若是一次性讓江清玄寫的多了,下次段從霜還拿什麼借口去找他。
江清玄隻是低聲嗯了句,藏在袖中的手卻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心底自嘲,想來是自己太過於敏感,才會認為這字不入段從霜的眼。
段從霜的屋子和她本人一樣囂張跋扈,瓷器上刷的全是色彩鮮豔的釉,花瓶裏插的也都是豔麗的花朵。
喜鵲對於殿下何時同太傅相處如此和諧抱著疑惑的態度,要知道在殿下口中最常聽見的便是江清玄如何如何的狗腿子。
“殿下,可以用晚膳了。”喜鵲上前說道。
太陽低垂在空中,映得雲霞紅彤彤的,看來明天是個好天氣。
“先生一同用膳吧,就當是學生的感謝了。”話說的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由頭去拒絕。
更何況江清玄也不想拒絕,隻是驚訝於段從霜會留他用晚膳,要知道從前的段從霜從未正眼瞧過他。
每每也是他朝著人身邊湊才能說上幾句話,說的話多半也是你爭我吵,或是互不爽作為結尾。
本以為兩人的關係在改善了,可菜上來江清玄的臉色卻不好了,一桌子的菜肴竟全是李燁語愛吃的。